勞斯萊斯停在唐人街入口,我們下車步行進去,走進唐人街,撲麵而來的中國風令人親切暖洋洋。
我來過一次唐人街,到荷蘭前去過一次中國,梅馬丹則離開中國快十年,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燦爛笑容,像個小女孩一般東張西望,顯得特別好奇。
看到一家中餐館,梅馬丹毫不猶豫走進去,坐下就點一盤紅燒肉。
紅燒肉上桌,梅馬丹夾起一塊送進嘴裏,嚼幾口皺起眉,含糊說少點味道。我問少了什麼味道,她回答說不知道。
咽下嘴裏紅燒肉,梅馬丹起身走人,我趕緊買單,與韓雨欣跟在後麵。
五分鍾後,梅馬丹拐進另一家中餐館,又是先點一盤紅燒肉,品嚐後又說少點味道。
我猛然想起廚師劉大偉‘缺什麼味’的疑問,當時他正說到紅燒肉,此時正應在梅馬丹身上。
梅馬丹小時候喜歡吃紅燒肉,而且最喜歡吃我媽做的紅燒肉,隻要我家做紅燒肉,她就會找借口來我家。
我自然知道少什麼味,這張牌是炸彈,目前還不是炸出去的時機。
梅馬丹沒有離開這家中餐館,點四個其它菜肴,要上一瓶中國白酒,給自己倒上一杯,第一次看她喝白酒。
我沒倒白酒,問服務員要啤酒喝。
韓雨欣經過梅馬丹同意,也倒上一杯白酒,看樣子是女中豪傑。
倆女人分完一瓶酒,各自吃一碗米飯,起身離開中餐館,我結完賬跟在後麵。
在唐人街逛了一下午,找個中餐館隨便吃點,然後離開唐人街去看電影,韓雨欣引領來到兩裏外一家影院,正好在上映一部新出的美國大片。
由於買票比較晚,我們的座位在影院右邊比較偏僻的位置,坐好不久,影院裏燈光全部關上,屏幕亮起來。
電影開始。
美國大片的劇情緊湊,特技和打鬥場麵特別棒,可謂是扣人心弦。
演了大概十幾分鍾,主角團隊和對手團隊發生激烈槍戰,各種槍械射出子彈聲音,經過音響設備渲染擴大,衝擊著觀眾的耳膜和心髒,令人感到非常刺激。
受不了的觀眾發出尖叫聲,我卻從尖叫聲中分辨出不正常,有幾聲更像慘叫,而且逐步在增加。
並且在眼睛餘光中看到幾道流光,不是在屏幕上,而是在影院裏,不禁回頭一看。
看到影院頂部過道上,站著一個戴麵具黑影,手持自動步槍由左向右掃射,槍口裏吐出一道道殘忍的流火,每一道流火都鑽進人體。
眼見很快就移動到我們這邊,我沒有絲毫思考餘地,伸手抱住身旁的梅馬丹,用力將她按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韓雨欣敏捷一擰腰蹲下來。
剛躺到在地,幾道流火鑽進前麵椅子發出噗噗聲,不知是來源於皮革還是人肉。
“混賬,王八蛋,你瘋了嗎?”梅馬丹在我身下憤怒破口大罵。
我沒辦法解釋,仍然死死壓住她,不讓她有半點動彈。
屏幕上的槍戰結束,可槍聲還在繼續,人們才發現這個可怖情況,整個影院裏尖叫聲潮水般此起披伏,如同世界末日混亂不堪。
我壓住梅馬丹,眼睛緊盯那個吐火的槍口,韓雨欣也是如此,在她身上看不到驚慌和害怕,隻有沉著和冷靜。
這女人不簡單。
電影院裏燈光亮起,我看清殺手麵容,是個帶鬼怪麵具的家夥,看上去跟惡魔一樣。
惡魔朝左邊打完一個彈匣,換上新彈匣,身子向右邊轉過來,當他的身子停住,目光停留在我們這個位置。
我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雙手將梅馬丹身子環住,打算在惡魔抬起槍口時,抱著梅馬丹跳起來,翻過前麵座位。
能不能逃過這場厄運,那就隻能向老天祈禱。
與此同時,我看到韓雨欣的衣服鼓起來,如同有打氣筒往裏麵充氣,下一秒,惡魔就近的一具屍體飛起來。
對,就是一具屍體,腦袋被子彈打出一個大洞。
屍體狠狠撞在惡魔身上,將惡魔撞倒在地,接著又有五具屍體飛過去,將惡魔嚴實壓在地上。
韓雨欣的衣服癟下去恢複原狀,招呼我們趕快離開。我扶起梅馬丹,她全身軟綿綿挪不動腳步,無奈隻有背起她,奮力向影院外麵跑去。
一路上是血腥悲慘的屍體和傷者,滿耳是痛苦淒厲的呻吟和哭叫。
跑出影院,跑進停車場,刺耳的警笛和救護車長笛呼嘯蜂擁而至。我背著梅馬丹跑到勞斯萊斯旁邊,將梅馬丹塞進後座,我和韓雨欣上車,司機發動勞斯萊斯,帶著滿車驚恐,向希爾頓酒店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