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要阿普丘找到其他塔利班成員,不就能得到雷火風音訊。
餘文麗告訴我,阿普丘不是塔利班的人,沒法與塔利班那個分支取得聯係,再者不會插手我和雷火風之間的恩怨。
說到這裏,餘文麗鄭重望我一眼,嚴肅說:“阿健,雷火風加入塔利班,就不是他一個人在戰鬥,可要認真想清楚。與塔利班作對,十幾萬北約聯軍都沒取得完全勝利,就你單獨一人?可得好好掂量。”眉眼間甚是憂慮。
我不以為然道。
“有支部隊從無到有,多次被打敗,仍然不屈不撓長征,後來以弱小數倍的實力,打敗貌似強大的敵人,取得最終勝利。我就把阿富汗之行,當作一次長征。”
餘文麗深深歎口氣沒吭聲。
我饒有興趣望著她,這個女人似乎對我動了情,就不知是臨時起意,還是我如一滴清泉來到她荒蕪的內心。
“別看我,影響開車。”餘文麗嬌嗔瞥一眼過來說。
我哈哈幹笑兩聲,扭頭望向前方。
在古勒蘭好不容易找到願意收留我們的人家,可是條件很差,隻能空出一張床,我望餘文麗一眼,正好與她的眼睛相對。
從視線裏找到幾絲挑戰。
我心裏感覺很驚奇,經常有這種機遇,總是向我發出挑戰。
到了挑戰時刻。
餘文麗脫去外衣鑽進被窩,等我上床和她並排躺一起,她馬上開始行動,在被窩裏脫掉所有遮擋,轉身抱住我。
“嘻嘻,我睡覺喜歡光溜溜,還喜歡抱著男人睡。”餘文麗色眯眯說。
我將右手從她腰下穿過去,左手搭上翹臀,用力往懷裏一摟說:“我喜歡抱緊點,睡起來更香。”然後抵著她額頭閉上眼睛。
餘文麗發出急促的呼吸,我沒去理會,幾分鍾後進入睡眠。
醒來時,睜開眼就看見餘文麗怔怔凝視著我。
天已大亮。
“這麼古怪看人幹什麼?”我微笑問。
餘文麗伸手摩挲著我的臉頰說:“想知道你是用什麼材質打造的。”手很溫暖,傳過來幾絲柔情。
我麵無表情道。
“跟你一樣是血肉之軀,會笑會哭,懂得痛苦也懂得歡樂。”
餘文麗手停下來,好奇道。
“你也會哭?在我眼裏,你這種男人不會哭。你在什麼情況下會哭?為誰哭?”
我仍然麵無表情道。
“我的內心一直在哭,隻有殺死雷火風,哭聲才會停止,為一個女人,我的妹妹。”
餘文麗愛憐道。
“你妹妹有這樣的好哥哥,相信她在天之靈很欣慰。”
我起身想去穿衣服,她從後麵抱住我接著說:“我能有你這麼一個哥哥,就不會躲到這鬼地方受苦。”話裏麵肯定藏著一個故事。
悲傷的故事。
現在不是聽故事的時候。
餘文麗下床後,從皮卡車上拿出食物當早餐吃,我們剛吃到一半,隻聽見外麵轟隆一聲巨響,房間裏沒固定的東西晃動不已。
房子主人在外麵吱哇大叫,帶著老婆孩子往外跑。
“不好,美軍來轟炸。”餘文麗丟下手中食物,拉起我就跑。
在跑動過程中,轟隆聲接連二三響不停,我們跑出房子,看到天空兩點鍾方向,兩架轟炸機呼嘯而過,如同羊拉屎一樣,不斷有黑疙瘩掉下。
落在啥地方,那裏就粉身碎骨,騰起濃濃黑煙。
街上人們抱頭鼠竄,大呼小叫異常混亂,也有些老人婦女,跪在被炸毀的房屋前呼天搶地很是淒慘。
想必是有親人被炸死在裏麵。
餘文麗拉我上了皮卡車,開著向城外方向快速駛去,快到城邊,隻見天空中出現五駕黑色直升機,發出很大的轟鳴聲。
城外道路上駛來十幾輛威武悍馬軍車。
其中兩部直升機吐出兩條火舌,凶猛撲向城外兩道警戒線,將那裏的人和物化為灰燼。
“快下車,拿上重要的東西。”餘文麗踩住刹車吩咐。
我拿著後座的背包下車,餘文麗拉著我往一片廢墟方向跑,剛跑出十米遠,一枚導彈擊中皮卡車,將它炸成四分五裂飛上天。
氣浪波及到我們,雙雙跌倒在地,幸虧沒有受傷,很快爬起來,繼續拚命向前跑。
我們跑到一扇斷牆後躲起來,不時探頭觀望外麵的情況。
美軍和塔利班發生巷戰,槍聲爆炸聲不絕於耳,美軍在裝備和人員上占有絕對優勢,不到半個小時,耳邊隻有零星槍響聲。
餘文麗對我說:“安全了。”說完,拉著我從斷牆後出來,向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