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婭笑得非常開心。
王虞美頭也不回,邊上樓邊從牙縫裏擠出兩個中國字:“放屁!”這是她第一次說髒話。
我也開心笑了。
開心是因為自從王師軍去了盤山,王虞美一直對我沒有好臉色,博士後很偉大嗎?能讓博士後生氣,應該算偉大壯舉。
這個想法又錯了,在餐桌上,杜瓦老是談起緬甸一個女人,名字叫昂山素季,說這個女人是緬甸曆史上最偉大的女人,沒有之二。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但杜瓦不會輕易推崇哪個女人,他說偉大,那就肯定是偉大。
讓我沮喪的是,昂山素季也是個博士後。
不管什麼樣的女人,在我心目中,隻有我的女人最好,不過,我很是迷惘,哪個是我推崇的女人?
雅玉移情別戀,茶花變成仇人,克拉拉去找了閻王,瑪麗婭是別人情婦。
算來算去隻剩下阿英,可是,我心裏根本沒底,阿英算不算?
逃到緬甸已有三年,能不能與阿英相見還是個未知數,她也許有可能嫁人了吧?我一邊喝酒一邊胡思亂想,然後在胡思亂想中找醉。
還真讓我找著醉,後來據瑪麗婭說,我是被大家抬上床。
七天時間轉眼過去,東南亞賭王大賽正式拉開帷幕,說是東南亞賽事,其中還是有不少黑麵孔白麵孔,可人家都有東南亞身份證,又不好說什麼。
世界大融合嘛。
賽事全由賓果操辦,我反倒閑著,隻能幹熟悉業務,整日裏與瑪麗婭廝混,反正是其樂融融。
賭王大賽進行到第四天,是決出五強的日子,我才去大賽現場看看。按照比賽規則,五強將於明天總決賽,勝出者為冠軍。
賭場裏擺著五張賭桌,每張桌子上坐有五個人,總共二十五人,都是從一千三百人當中脫穎而出。
什麼膚色的人都有,當然,明天坐在賭場裏隻剩下五人。
就算輸掉,大部分參賽人員都沒離去,坐在賭場臨時搭建的看台觀看比賽。旁觀者神情跟場上選手一樣緊張,這是賭徒的特有特征。
我悄悄坐在看台角落裏觀看比賽。
賭台在場地中央依次排開,第三台一位選手引起我注意,他背對我坐,可我覺得他背影很熟悉,而且不是一般熟悉。
強烈好奇心,促使我來到對麵看台,等看清楚這個選手麵目,不由大吃一驚。
黑狐,正名叫雷火風,花宗黑白雙劍的黑劍,當然,我曾經是白劍,然而白劍敗在黑劍手底下。
論千術而言。
看到黑劍,我恨得直咬牙,如果不是他,我不會身在異鄉為異客。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真的隻是咬咬牙離開看台,來到賓館監控室,通過監控畫麵來觀察雷火風。
雷火風毫無懸念一路殺入五強,通過監控畫麵分析,這小子殺入五強同樣無懸念。再查看資料,他是以馬來西亞身份參加比賽。
如此說來,雷火風加入了馬來西亞國籍,花宗勢力進入了馬來西亞,不用說,目的是為了那筆貼花。
雷火風為什麼會出現在賭王大賽現場?
兩千六百萬美元固然是筆巨款,可跟貼花比起來,不過是根毛。
我略加思索,一定是花宗活動資金出現問題,他們需要贏得這場比賽,得到兩千六百萬美元獎金。
通過調看監控錄像,還發現三個熟悉麵孔,鬼子和牢頭以及遊小毛。
我不由很納悶,鬼子跟雷火風在一起很正常,牢頭和遊小毛跟雷火風在一起,那就是不正常。
為什麼呢?
不過,我很快想明白這問題,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朋友,花宗內部一定達成某種利益契約,所以這四人才會在一起。
花宗資金陷入困境,我首先想到,不能讓雷火風贏得這場比賽,讓花宗緩過氣。
我仔細研判四人所有視頻,發現除雷火風外,其他三人跟四個選手有過交流,用的是花宗獨有手語,在野雞賓館不同場所。
說明他們是一夥。
這四個選手現在正坐在半決賽的賭台上,每人坐一張台子,看他們麵前的籌碼,就清楚是賭台上勝出者。
如此說來,明天總決賽毫無懸念,非花宗的人莫屬。
怎麼辦?
我緊蹙眉頭思考起來,想了半個小時後,我把差都叫到監控室,吩咐他去拉閘斷電,推托賭場線路損壞需要維修,終止比賽,改為明天繼續。
差都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