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車子開出沙地鎮,我從後視鏡裏瞧見一輛吉普車跟在後麵,鍾雲山也發現了,安慰我說沒關係,他會處理好這件事。
向前走了五六裏,鍾雲山將車子靠邊停下,他下車來到路中央,攔住後麵的吉普車。
吉普車裏坐著三個人,副駕駛上坐著一個歐美人,其他倆個是緬甸人。
鍾雲山走到吉普車旁邊,拔出一把鋒利尖刀,照著吉普車輪胎一陣猛紮,很快將四個輪胎紮成癟樣。
副駕駛上歐美人拔出手槍要下車,被駕駛位上的人死命按住。
鍾雲山紮完輪胎,悠然回到自己車上,發動起來繼續開。我在旁邊非常開心,別看這小子戴眼鏡挺斯文,內心也有一匹野獸在騷動。
一路無話。
在離欽奧兩裏遠的地方,我和王虞美下了車,與鍾雲山告別後,我帶著王虞美去尋找臨時落腳點。
向南走三百米是個翡翠玉石市場,雲集了欽奧一半以上翡翠玉石經銷商。
我挑一家規模比較大的商鋪走進去,選幾塊上好玉石,要商鋪按我的要求製成飾品。按照要求製作飾品需要一天時間,付完定金,我讓商鋪老板安排地方休息。
這是一筆大生意,商鋪老板自然滿口答應,在商鋪旁邊一家旅館開間房給我。
走進房間,王虞美仍然板著臉,我沒時間管這些,叮囑她不要隨便出門,然後走出房間去辦事。
先是找到公用電話,打通蓬奈溫的電話,約定見麵的時間地點。然後打摩托車來到一家就近超市,買了一些易容用的原材料,這才返回旅館房間。
時間已是傍晚,天色逐漸暗下來。
王虞美開門後坐在床頭,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好像整個變了一個人,變得冷冰冰毫無生氣。
是不是腦袋被撞壞?
我無暇顧及,鑽進衛生間自個忙乎不停,等到忙完,外麵天色完全漆黑一片。
從衛生間出來,王虞美躺在床上,撩起眼皮望我一眼,嘴裏軟綿綿嘟囔一聲,我沒有聽清楚,要她重複一遍。
王虞美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氣勢洶洶衝到跟前,張大嘴巴大聲道。
“我很餓!我很餓!”
如同鬼叫般,把我嚇一跳,忙不迭點頭哈腰。
“少奶奶,我這就帶你出去吃飯。”
王虞美用顫抖的手指著我說:“我從小到大都沒被人羞辱過,你等著,我一定讓哥哥好好修理你。”誰羞辱你了?
我望著纖細的手指,明白這個罪魁禍首是誰。
難道忘記請你吃飯就是羞辱?
這是什麼道理?
不過,辯解是徒勞,女人就是一個不符合邏輯的動物,就算頭上戴頂博士後的帽子。
旅館一樓有個小餐廳,我下去炒兩個菜打兩盒飯端到房間裏。
王虞美吃飽飯躺下就睡,我問一下前來收拾餐具的服務員,已是晚上八點半,到了與蓬奈溫約定的時間。
我與蓬奈溫約定在翡翠玉石市場大門口相見,到了地方,他早已等在那裏,見麵就遞過來一個新買的智能手機和三張電話卡。
拿到智能手機和電話卡,我用其中一張撥王師軍的號碼,結果得到不在服務區的答複,這是在意料之中。
王師軍指望不上,隻有采取第二個方案,我將第二個方案說給蓬奈溫聽,要他去做好實施方案的準備工作。
蓬奈溫領著任務離開。
我回到旅館,想到王虞美在睡,考慮到她這一天受累受驚,就不打算去驚動,又不敢拿自己的身份去開房,就在一樓沙發上坐下,打算這樣過一夜。
沒多久,就在沙發上打起盹。
不知過多長時間,迷糊中,有人走到我身邊,我一驚睜開眼,看到王虞美那張冰冷的臉。她見我醒來,啥話都不說,轉身向樓上走。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揉揉眼睛,坐了一分鍾,這才起身上樓去。
房間門沒關,裏麵衛生間門緊閉,等我走進房間反鎖好門,衛生間裏響起嘩嘩水聲。
王虞美的外套都放在床上,她可能在衛生間洗澡,我爬上另外一張床合衣躺下,用被子蓋住頭。
我睡著時,王虞美還沒從衛生間出來。
第二天上午,我走出旅館,跑步到五裏之外,用一張電話卡給伯朗打電話,約好兩天後交換人,地點約在野雞賓館。
打完電話,我將電話卡拔出,掰斷扔到路邊草叢裏,這才返回旅館。
王虞美正在房間裏看電視,播報的是新聞,說緬甸各派武裝力量在中國斡旋下,答應坐下來和談,已確定好和談的日期和地點。
這表示明麵的鬥爭已結束,但我相信,暗地裏的摩擦還在進行,為各自談判增加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