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青年回來,看到我贏錢非常高興,說不玩了,去吃飯。
黑衣人不樂意,說贏錢就走,沒門。
賭場是來去自由的地方,哪有強賭的道理?
旁邊的人都隨聲附和,更證明是一夥。
中山裝青年睨視黑衣人,正要開口說話,旁邊一個很大聲音插進來。
“哈哈,表哥,你在這裏賭博,我回去向姨媽告狀。”
順著聲音方向看去,一個穿黃褂黑裙戴狐皮帽的公子哥出現在眼前,模樣挺俊,走路趾高氣揚,一副紈絝子弟形象。
黑衣人一夥看到紈絝子弟,相互使個眼色,三三兩兩散去,不一會走個精光。
想必來人不好惹。
中山裝青年先沒有理會紈絝子弟,把桌子上的錢收好放進兜裏,這才問紈絝子弟。
“薩迪,你來幹什麼?”
叫薩迪的紈絝子弟笑嘻嘻摟住中山裝青年肩膀道。
“奉家父的命令,前來邀請表哥喝喜酒。”
中山裝青年臉一沉,沒好氣道。
“這搶來的喜酒不喝。”
喜酒也有請來的?
我聽得雲山霧罩不知所謂。
薩迪依舊笑嘻嘻道。
“我大哥是你大表哥,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大哥討老婆,你怎能不去喝喜酒?”
中山裝青年臉色有所緩和說:“好吧,你先去,我等會就來。”說完向吧台走去。
薩迪離開賭場。
中山裝青年返回到我麵前,將那把M9遞到我麵前說:“吳健,我叫鍾雲山。”標準的中國名字。
莫非是個中國人?
果然,等我接過M9,鍾雲山接著說:“我姨媽嫁到沙地鎮,我是來這裏走親戚,昨天才來。”難怪黑衣人敢合夥詐賭,原來是欺生。
我平靜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心裏卻很緊張,因為這個人來自中國內地。
鍾雲山淡淡一笑回答。
“我很想在緬甸開一家賭場,多次去野雞賓館考察,自然知道你這個人。”
原來是這樣,我的心安定下來。
鍾雲山帶我離開賭場,來到鎮裏一家小酒館,要我在這裏邊吃邊等,他去薩迪家裏敷衍一下就過來。
臨走前給了我兩萬緬幣。
我挑一張桌子坐下,點兩個下飯菜,盛一大碗米飯,狼吞虎咽吃起來。
正吃的香,一個人在我對麵坐下,抬頭一看,正是早上那個賭徒,對我說:“把你那把槍給我,已經幫你打探到消息。”看樣子不像是有假。
我心裏暗喜,沒有拿槍出來,而是掏出五千緬幣放在桌子上。
賭徒喜出望外,伸手來拿鈔票,我將他的手擋回去,定定望著他的眼睛,意思是要他拿消息來換。
“你要找的女人在波血家裏,今天跟波血成親。”賭徒眼睛盯著鈔票急急說。
成親?
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腦袋裏迅速旋轉起來。
“波血是誰?”同時著急問賭徒。
賭徒左右張望一下,低聲道。
“波血是本鎮差瓦族族長的大兒子。”
我連忙問道。
“波血是不是有個弟弟叫薩迪?”
賭徒肯定點點頭。
我腦袋‘轟’了一下,裏麵七葷八素亂如麻。得趕快將王虞美救出來,可怎麼救,心裏根本沒底。
不管什麼族,族長在緬甸權威很大,有時候敢跟政府對抗,硬來根本行不通。
賭徒拿錢離開,我沒心情吃飯,怔怔坐在那發呆,直到鍾雲山過來。
鍾雲山帶來一瓶五糧液,吩咐店老板拿來兩個酒杯,滿滿斟上,將其中一杯放在我跟前。
“吳健,你來沙地鎮幹什麼?”鍾雲山喝口酒,放下杯子後問我。
我腦袋靈光閃過,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故作煩惱對鍾雲山道。
“我和老婆出來遊玩,在山裏遇到劫匪,想辦法脫身逃到這地方,沒成想,慌亂中與老婆走散,現在到處找她。”
前麵也想過求鍾雲山幫忙,但想到與他是萍水相逢,不清楚他會不會幫這個忙。
另外,鍾雲山與波血是親戚,隻怕事不成反壞事,我編這樣一個故事,是試探他的反應。
鍾雲山聽後眼皮跳一下,可能是聯想到什麼,開口問我。
“你老婆長啥樣?”
我詳細將王虞美的相貌描述出來。
鍾雲山沒吭聲,連喝三口酒。
我歎口氣接著說:“我老婆已懷孕兩個月,真怕她出啥事,牽連到肚子裏的孩子。”意思是,快去告訴那個波血,娶個大肚子的女人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