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不住要推翻老餘頭是幕後黑手的可能性。
在糾結的思索中,我進入了睡夢。
入睡後,做了一個可拍的夢。
我上身赤膊被綁在陡峭的懸崖上,王師軍冷峻站在幾十米外的雲端上,一隻紅眼烏黑的老鷹在他身邊盤旋,老鷹眼裏充滿猙獰,惡煞一般緊盯著我,非常駭人。
王師軍的眼神投往九點鍾方向,那裏的空中盛開著一朵我沒見過的花兒,紅色,三片薄薄花瓣,花芯是一簇金黃,看上去嬌豔欲滴明麗動人。
花瓣和花芯都散發著明亮光彩,讓整朵花擁有寶石般的品質,顯得無比高貴。
我被這朵花所吸引,忘記自己身處險境,癡迷欣賞著那投射出的高貴美麗,也沒發現王師軍已將眼神轉向我,迸發出孤狼一般殘暴的幽光。
不久,王師軍右手如刀揚起,緊接狠狠落下,如同得到號令的老鷹嗷叫一聲,如箭一般向我俯衝過來,衝到麵前,鋒利的尖嘴深深紮入我的胸膛。
我的胸膛瞬間破開,鮮血如雨飛濺,難以名狀的痛楚在全身散開。我痛苦張開嘴要哀嚎,可發不出半點聲音,眼睜睜看著老鷹將我的心髒從胸膛裏叼出。
血淋淋的心髒有三分之二是黑色。
這是個更令我驚恐的事。
為什麼會這樣?
我在驚恐中醒過來,後背被汗水濕透,隨即鼻孔裏傳來一股濃烈的酒味,裏麵摻雜著幾絲熟悉的人體味道。
王師軍!
腹洞裏的燈沒關掉,發出暈乎乎的光彩,我坐起來,借著燈光向四下打量,沒發現任何人影,但能肯定,王師軍一定來過。
就這時,升降機方向傳來幾聲微弱金屬音。
王師軍走了。
我暗中歎口氣,準備下床去關燈,一腳踩在一個塑料物體上。低頭一看,是個透明塑料壺,裏麵裝著透明液體,足有三十升之多。
酒。
這是我第一反應。
這樣塑料壺有五個,整齊擺放在我床邊。另外還有五個紙箱,上麵是鳥體字,不用說是葡萄酒。
王師軍搬來這麼多酒,居然沒驚動我,可見我與他的差距不是幾條街的事。
一個塑料壺上用透明膠粘著紙條,上麵寫著‘晚上不許喝酒’字樣。看到字條,腦海裏浮現出王師軍一本正經的模樣,我微微一笑,看看時間,已是早上五點半。
不許晚上喝,老子就早上喝!
不知怎麼,我心裏想著與王師軍別勁。
我去拿來一個飯碗,倒了一碗酒,也不用菜,坐在床頭有滋有味喝寡酒,不知不覺喝了一碗半酒。
喝完酒,倒頭接著睡。
睡得正香,被一股涼水澆醒,睜開眼,看到王虞美怒目圓睜,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往我頭上倒。
一邊倒,一邊憤怒數叨。
“我叫你喝早酒,我叫你做酒鬼,我叫你找死。”
我狼狽從床上爬起,躲避王虞美的水陣,她不依不饒追著我,直到倒光整瓶礦泉水。
密伊一直笑眯眯在旁邊看,等王虞美停下手,密伊找出一身幹爽衣服遞給我。接過衣服,我找到隱蔽處剛要換上,突然一陣頭痛襲來,像是要裂開一樣。
這是喝早酒的後遺症。
頭痛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滋味相當不好受,我發誓再也不喝早酒。
不過,看王虞美的狀態,她好像非常反感喝早酒。
這是幾個鬼?
時間過去五天,我和倆個女人待在腹洞裏,吃喝閑聊睡覺,跟坐在牢房裏差不多,密伊倒沒啥,王虞美有些受不了,嚷著要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