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翻兩本書,全部讀過,上麵都有注釋。
密伊的形象在我腦海裏變成仙女般存在。
仙女又是如何淪落紅塵?
真應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人一飛衝天,有人直墜深淵!
密伊在賭場裏打工的每一天都是折磨,我為之憐憫垂哀。
我把《論語》和《道德經》放好,翻動《紅樓夢》看起來,發現有關林黛玉方麵的注釋篇幅最長。
想來,密伊自比林黛玉。
突然情況有異,我抬頭看時,密伊端著一盤菜,依靠在廚房門框邊靜靜望著我。見我抬起頭,趕緊直起身走到一張方桌前放下菜。
我看到她眼中有迷離有慌亂。
慌亂為啥?我知道,迷離為啥?我就不是很清楚。
半個小時後,密伊炒好菜,招呼我坐到方桌上,她坐到我對麵。
三道菜,密伊告訴我,按中國話講,一道是辣子雞,一道是魚香肉*絲,一道是清炒土豆絲。
我先嚐嚐土豆絲,脆而不粉真的很正宗。再嚐嚐辣子雞和魚香肉*絲,辣香醬純挺有中國風味。
摸到中國菜的脈搏,隻是還沒有抓住靈魂。
靈魂是什麼,我也說不出來,因為從來沒炒過菜。
反正不管怎樣,讚口不絕是必須,把密伊讚得笑花朵朵開,搬來幾打易拉罐啤酒,和我暢飲起來。
聊天過程中,我沒有去觸及密伊身世,認為那是最柔弱之處,觸及會令她痛苦。
不過,密伊倒是主動提及,她想離開賭場,就不知離開後去做啥,說著這裏,眼睛熱切望著我。
我能懂眼神裏麵包含的信息,對密伊產生過憐憫垂哀的思想裏冒出一個想法,她這種有思想深度的女孩,放在身邊一定有用,反正養得起。
“密伊,我懂你的意思,這樣,我在鄉下有棟大宅子,等裝修好,你來幫我打理,同時幫我炒菜做飯,每個月給你十萬緬幣工資,怎樣?”我把想法講給她聽。
密伊興高采烈和我碰一下酒罐說:“成交。”這有可能是她最期待的答案。
接下來,密伊拚命灌我的酒,當我感覺快醉了,眼睛朦朧望著她,大著舌*頭說:“萬,萬一我、我喝醉,你、你做啥都、都可以,就,就是不、不能和我、我睡覺。”畢竟馬上要朝夕相處,睡到一起怎麼算?
密伊嗬嗬笑道。
“知道你心裏有深愛有難以割舍,我不會闖進你的世界。”
真的嗎?
誰是?
雅玉還是阿英?
一定是阿英,雅玉是個徹頭徹尾的背叛者!
我和密伊瘋頭瘋腦喝酒,不知喝了多長時間,不知喝了多少罐啤酒。
醒來是被一泡尿憋醒,我發現躺在床上,腦袋裏還是迷迷糊糊,也不去細想在哪裏,翻身下床,邁出一步踩到個圓滾物體,發出‘哢嚓’一聲。
幸虧訓練有素,隻打個趔趄沒有摔倒,接下來,看到滿地易拉罐。
“昨晚喝這麼多酒?”我嘀咕著,憑印象往衛生間走去。
來到衛生間,找到馬桶,掏出家夥就放水,好爽。
“醒了。”旁邊傳來密伊的聲音,她應該是剛洗完澡,正拿毛巾擦拭身子。
我若無其事‘嗯’了一聲,繼續放水,好像在密伊麵前,這並不是什麼私密事情。她當然更不在意,在眾目睽睽下來來往往那麼久,一切都變得麻木。
放完水回到床上,我又在迷糊中睡著。
醒來時,已是上午十一點,房間裏已打掃幹淨恢複原樣,密伊不知去向。
床頭邊放著新毛巾新牙刷新牙膏,我拿起往衛生間走,等我洗漱完畢出來,密伊正好開門進來。
進來就說,已經辭掉賭場工作。
這時,房間裏手機鈴聲響起,我以為是密伊的手機,她說是我的手機,才想起我有個新手機。
很多事太久沒做,人會變得麻木。
手機放在床上枕頭邊,我過去拿起一看是不認識號碼,這是第一次接到電話,任何號碼都是陌生號碼,反正不是王師軍就是王虞美。
很大概率是王師軍。
接通一聽,是王虞美的聲音。
“吳健,還在溫柔鄉裏?這個女人真可以和妲己有一比。”
打雞?
我知道省城有個俗語叫‘打飛機’,誤以為她嘴裏的‘打雞’也是類似意思,連忙誠惶誠恐解釋道。
“博士後,我可沒叫雞,你不要誤會。”
“你真是個文盲先生,連妲己都不知道,以後在緬甸多讀點書。”王虞美譏嘲說。
‘打雞’是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