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老千是隨便叫。
當年,老餘頭為了培養這種融會貫通的思維,讓我從十個角度去描繪同一個物體。說實在,老餘頭如不是寫不出十個漢字,我都認為老餘頭是個教育家。
密勒來到‘棕熊’麵前恭敬用英語說著,之後招來那個中年人欽貌盛,用緬語吩咐帶‘棕熊’去包紮。
‘棕熊’狠狠瞪我一眼,跟著欽貌盛離開。
密勒來到我麵前,抱怨道。
“吳健,我知道巴迪這個人比較傲慢,但他是印度大使館武官,事情鬧大了,會引起外交糾紛,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沒等我解釋,密勒轉身匆匆離開,回到王虞美身邊,似乎生怕冷落她。看來密勒的抱怨隻是走走過場,而且她已被王虞美迷住。
我望王師軍一眼,心裏嘲諷想,看你這場女扮男裝戲怎麼收場?
王師軍果然緊蹙眉頭,有點哭笑不得的味道。
我重新去端杯酒,一個人坐在別處敞開肚子大吃,吃完後打著飽嗝來到王師軍身邊坐下。
密勒與王虞美談的熱切,沒有別人插嘴的機會,那五名燕瘦環肥早識趣離開。她倆談的內容涉及較廣,嘴裏時不時冒出幾個外國人名字和英文,聽得我雲山霧罩。
王師軍坐在那裏很安靜,他顯然是聽得懂,臉上看不出情緒,然而雙手成拳頭狀,心裏顯然有所不滿。
不知是對誰不滿,反正不是我這個吃貨。
舞會時間到,密勒與王虞美場場不落,她倆在交誼舞上的造詣很深,很快成為舞池裏令人矚目的明星,每支舞都贏來熱烈掌聲。
密勒的慶祝宴會到晚上八點結束,密勒依依不舍把我們送出酒店大門,還目送我們上車離開。
自古女子都多情。
在車上,王師軍埋怨王虞美,不該與密勒走這麼近。
王虞美笑嘻嘻說,以後密勒問起,就說‘弟弟’去了外國生活,跟她玩個人間失蹤。
‘弟弟’,是指女扮男裝的王虞美。
這個辦法不錯。
王師軍打消疑慮露出笑容。
車子離開欽奧,開出五裏路左右路程,一頭大象橫在路中間,擋住去路。在車燈光柱照耀下,大象前麵依次排開站著五個人影。
王師軍刹車看了一會,對我說:“你探頭問問到底是何方神聖?”說完從身上掏出那把M500。
我搖下車窗,探頭出去用緬語問:“各位英雄好漢為什麼擋住去路?”用‘英雄好漢’這個詞,以為是攔路搶劫。
那真是找對人,老子又可以熱熱身。
五個人影中間那位走出來幾步,我才看清是印度人巴迪,右手包著繃帶,左手拿著一根棒球棍棒。
報仇來了。
“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王師軍嘟囔一句,從身上拿出一根大拇指粗細銀色圓柱體對我說:“這是如意棒,你可以隨意把它拉長縮短,最長可達五米。拉長後順時針旋緊,縮短時逆時針旋緊。”
他的語氣很隨意,說明對我有信心。
我被這種情緒感染,接過如意棒,打開車門無畏走出去。
巴迪見我從車子裏出來,將棒球棍聚過頭頂,隻聽‘哢嚓’數聲響過,四麵八方數道強光照射過來,將周邊二十米左右照成白晝。
我一下子沒適應,條件反射用手遮住眼睛。
麻痹,真有點生日開場味道。
馬勒戈壁,這印度阿三擺什麼道場?
隨著強光出現,周邊動靜發生好大變化,腳步聲不絕於耳,起碼有幾十人聚集過來。等我適應好光線,發現左右兩邊黑壓壓全是人影
這個情況令我不免有些發毛。
來這麼多人,是不是要置我於死地?
巴迪用一種怪怪的眼神望著我,仔細琢磨一下,結合印度電影裏一些畫麵揉搓,才想起這是印度男人裝酷方式。
一般來說,接著就是文藝青年又唱又跳。
過了大約十秒鍾,旁邊果真響起節奏感很強的聲音。
“巴迪必勝!”
“巴迪英武!”
“巴迪雄壯!”
“巴迪加油!”
異口同聲訓練有素,根據聲音判斷,有三十人以上,全部來自左邊區域。
右邊的人沒吭聲,我猜測左邊是啦啦隊,右邊是打手。
馬勒戈壁,打個架都要請啦啦隊。
然而我猜錯了,右邊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
“兄弟們,不要輸給對麵,大家跟著我一起喊,吳健必勝!”
右邊一群人跟著號子喊:“吳健必勝!吳健威武!吳健雄壯!吳健加油!”聽聲音也有三十人以上,然而不如左邊啦啦隊整齊,估計沒經過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