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像是緬甸人,可確實是緬甸人。
“我叫密勒,請問你叫啥名字?”女子喘息平坦後問我。
按照緬甸習慣,她的名字是勒,‘密’隻不過是一種稱呼,表示年紀比我小,她自稱是我小妹妹。
我回答道。
“我叫貌健。”
密勒歡快笑起來說:“你們中國人還不懂緬甸禮儀,我比你小,你是郭健好不好。”緬甸的稱呼確實好麻煩。
我沒有辦法跟她去計較。
密勒話音剛落,我耳邊響起‘噠噠’槍響,身邊草葉亂飛,有幾塊碎石濺在腿上好生產生痛感。
“哈哈,老子就知道孤鷹使得是調虎離山計,這下可逮個正著。”一個壯漢從二十米遠轉出來哈哈大笑。
嘴裏說的是純淨漢語,但麵相長一副金發碧眼,手持一把AK47對準我。
密勒一看到壯漢,驚叫一聲,像兔子一樣躲在我身後。
我望著AK47黑洞洞的槍口,下一秒左手挽著密勒的脖子向身後倒去,手中M9朝金發碧眼連續扣動扳機。
把彈匣中的子彈打光,我抱著密勒向山下翻滾,在翻滾的過程中,我拿出新的彈夾裝上。
金發碧眼閃身躲過我的子彈,縱躍著追過來,手中的AK47向我連續開火,子彈有如雨點般落在身旁,草葉橫飛泥土迸濺。
我抱著密勒不斷翻滾,翻到山坡腳底下才停下,拖起密勒想逃跑,金發碧眼比我先一步攔住去路。
‘噠’,‘噠’,‘噠’......
AK47子彈在我身邊畫個圈。
“小子,你敢再往前走一步,老子在你身上留幾個窟窿。”金發碧眼得意洋洋說。
不是對手。
我沮喪把槍吊在手指上,聳聳肩表示認輸。
“把槍放下。”說這話不是金發碧眼,不知啥時候周圍冒出十幾號人,端著各式槍械對準金發碧眼。
其中有吳欽盛,仍然是西裝革履。
金發碧眼沒有聽話,彪悍將AK47對準吳欽盛。
“伯朗,我已派人去內比都,如果你敢打響這一槍,我保證美國大使活不過明天。”吳欽盛說這話時,根本沒看金發碧眼一眼。
聽這話,說明倆人之間很熟悉。
吳欽盛來到密勒身邊說:“女兒,我們回家。”說完,挽著她的手臂離開。
我自然明白形勢,將M9放回口袋裏槍套,朝叫伯朗的金發碧眼聳聳肩,跟在吳欽盛父女倆身後離開現場。
剛走幾步,吳欽盛回頭對我說:“你穿褲衩不雅觀。”然後指著十幾條槍說:“你們誰脫條褲子給吳健穿。”
既然稱呼麵前加了‘吳’,賭博銀牌十拿九穩。
回到欽奧,我在豪客來旅館與王師軍會麵,他安然無恙,隻是身上滿是硝煙味道。
王師軍帶我去醫院重新包紮傷口,當醫生取下那條侵泡鮮血的腰帶問如何處置,我小心把腰帶折疊收好,王師軍很奇怪望著我。
其實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浸泡自己鮮血的東西不要輕易丟掉。
我沒有作解釋,認為自己的想法,並不是需要每個人都能理解。
處理好傷口回到豪客來旅館,黑狗子過來,帶著四萬八千元美鈔現金,說是吳欽盛自動加價。
東家盛情,過多推辭就是矯情。
我說起賭博銀牌的事,黑狗子說沒問題,隻等買銀子打造一塊銀牌,到時拿去給吳欽盛蓋個章。
有四萬八千美鈔,我為什麼還要賭?真是搞不懂,也許這是賭徒的特性。
我和王師軍高高興興回到孟坡村。
在孟坡村與王師軍喝酒時,我費解問他,為什麼美國人會介入緬甸部落之間爭奪罌粟種植的紛爭。
王師軍淡淡笑說,美國人眼裏隻有錢,隻要是賺錢的生意都會參與,錢帶不帶血腥,美國人是不會管。
這不是劍走偏鋒嗎?
說好的世界警察,為什麼警匪勾結?
世界上有太多道理不是所有人都是明白人。
轉眼到了第二年夏季,桑達要去讀書,興奮的跟個傻子一樣,天天跟我嚷著‘哥哥,我要去讀書,以後沒人照顧你’。
每當這時候,我無所謂付之一笑。
可是獨自麵對著那些崇山峻嶺,我總是問自己,難道這一生就在緬甸終結?
王師軍似乎是這樣想,每天除了訓練我,就是在家裏過著不鹹不淡日子,在他眼裏人生就是如此。
我有很多想法,我有很多仇要報,外麵還有一百個億等著我,但這些隻能壓抑在心裏不能張揚。
走出緬甸,我的人生會被壓縮在監獄那個小空間裏,或者一顆子彈幹脆將人生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