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子在旁邊抽煙,看到我打個招呼,並扔根煙給我。
“恭喜你賺了兩百萬。”黑狗子恭喜完,接著解釋:“我一直關注場中下注情況,今天總共有倆人押注王師軍,一個是我馬子,一個是桑達。”
解釋完抽口煙,連續吐出幾個煙圈,表明心裏很得意。
我望望王師軍問黑狗子。
“他賺了多少錢?”
黑狗子吐出最後個煙圈,開口道。
“剛好還清債。”
我驚訝並打抱不平道。
“打這麼辛苦才給這點錢,那老板也太黑了吧。”
黑狗子不以為然道。
“算不錯了,他是沒有身份的人,如果不是看我麵子,連這點錢都賺不到,老板用他冒好大風險。”
兄妹倆沒有身份?
不清楚緬甸會如何對付沒有身份的人,但是在很多國家,沒有身份的人過得很艱難。
我憐憫心油然而生,問黑狗子。
“弄得到身份嗎?”
黑狗子笑嘻嘻對我說:“別人問,我肯定回答不行,你問,我回答沒問題。”黑狗子應該知道我的背景。
這時,王師軍抬頭凝視著我,眼裏充滿渴望。
我問黑狗子。
“要多少錢一個?”
他伸出一個手指頭說:“紅卡一萬,美鈔。”美鈔兩個字說的很重。
紅卡是緬甸正式身份證,我十天前剛拿到紅卡
我沒有吭聲,走進自己房間,拿出郭玉玲留下的手機,撥出她的號碼。盡管在緬甸,相信能打通,要不沒必要把手機給我。
手機通了,郭玉玲聽了我的要求,沒有絲毫猶豫答應下來。
我手機放回原處,回到黑狗子身邊,指著王師軍對他說:“他兄妹倆一人一個,你盡快去辦好。”他知道去哪裏收錢,我就不多廢話。
黑狗子將煙扔到地上,起身說:“我這就去辦。”隨後匆匆離去。
王師軍已塗好藥,坐起來對我說:“大恩不言謝,晚上到我家來喝酒。”臉上仍然毫無表情。
眼裏那絲歡喜還是沒逃過我的觀察。
我慢悠悠說:“還是你過來喝酒,實話實說,你妹妹很漂亮,我會忍不住多看幾眼,怕被誤解有不正當之心。”我認為,王師軍很快會成為朋友,之間的友誼能否凝固,唯一的法寶就是坦誠。
王師軍認真瞅我好一會說:“好,我過來。”從身上拿出一張五百緬幣給索吞,披上衣服離開。
天快斷黑時,王師軍過來,帶著他的仙女妹妹,布衣素顏遮蓋不住她天生麗質,楚楚動人之中憑添素雅之姿。
不過仙女妹妹眼睛略有紅腫,應該是瞧見哥哥身上的傷,哭成這樣。
經王師軍介紹,才得知神仙妹妹名叫王虞美,這名字應該是取虞美人之意,人跟花一樣非常貼切。
桑達做了幾個緬甸特色菜,雖不如中國菜好吃,但下酒還是可以。
緬甸酒不如中國濃烈,但跟中國酒很接近,喝著分辨不出異國他鄉味道。
我和王師軍開始是謹慎聊天,盡量避免談敏感話題,比如為什麼躲到緬甸來,倆人都心知肚明,不是在國內混不下,誰會跑到這窮鄉僻壤來?
但終於還是沒避開。
幾口酒下肚,我勸王師軍以後不要去打拳,他望著我迷惑說,不打拳去幹什麼?他打算通過打拳積攢一定錢財,再去做點小生意。
“要不這樣,收我做徒弟,我付給你師父錢。”我開口說出心裏念頭。
我想好半天才做出這個決定,不要說成為王師軍這種頂尖高手,起碼要練成那種,不是阿英想打就打的男人。
那多窩囊。
起碼要練成自己能保護自己的那種男人。
王師軍看我一會,確定不是開玩笑,開口說:“很苦,很苦。”他說話也不像是開玩笑。
我說:“不怕。”隨後一口幹掉杯中酒,算是表達決心。
“好吧,我答應你,但有個條件,不要以師徒相稱。”王師軍點頭說。
這樣很好,免得多個師姑。
有個美麗的妹妹,總比有個美麗的師姑好。
事情就這麼口頭決定,沒有繁雜禮節和程序。
王師軍喝口酒,遲疑一下問:“健,你為什麼逃到緬甸來?”問了又露出後悔神色。
我卻無所謂直言相告,把如何遭人陷害一五一十講出來,人不是我殺,但血案卻要我背負。
瞞去貼花這個環節,因為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我會再次踏進圍繞著貼花形成的江湖。
仇要報,兄弟姐妹們以血付出的代價,一定要得到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