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下青花瓷碗,又去商場買了金黃色綢布和密碼箱,用綢布把青花瓷碗包裹起來裝進密碼箱。
萬事俱備,隻等明天去見陳國風。
第二天上午九點,我提著密碼箱走出賓館,阿英在身邊親熱挽著我的手。此刻我已改變容貌,帶著老茄子那副眼鏡,身著一身綢緞唐裝,腳踏一雙北京布鞋。
打扮成一個古董商人。
陳國風的古玩店在泉城東風街六十二號,門麵不大,裝飾的古香古色頗為雅致。
我和阿英走進去,一個穿白色旗袍的女人迎上來,聽說是找陳國風,把我倆帶到一個電梯口前,拿起門旁一個電話。
“有客人到訪。”女人對著話筒講。
“請問有何貴幹?”電梯門框上方傳來聲音。
這是在問我,便開口回答。
“有一件物品請陳先生鑒定一下。”
回答完,我將密碼箱放在地上,打開綢緞包裹,露出那隻青花瓷碗。
“請進。”隨著聲音,電梯門徐徐打開。
我整理好密碼箱,與阿英走進電梯,門側邊按鈕顯示,電梯隻達到二樓,阿英按下二樓按鈕。
到了二樓,電梯打開,外麵是一個長方形大廳,有一百多個平方大小,看上去如同一個展示大廳,擺著高低大小不同的玻璃櫃,裏麵陳放著各式各樣古董。
一個彪形大漢在電梯口迎接,把我倆帶到左邊一間辦公室裏,陳國風坐在一張偌大的老板桌後麵,正在把玩一塊玉石。
看到我們進來,放下手中玉石,熱情打著招呼走出老板桌。
陳國風看上去與三年前沒有任何變化,大家握過手之後,在他的指引下,我和阿英在一張茶桌旁坐下,背對著辦公室大門。
做過自我介紹後,我打開密碼箱,拿出青花瓷碗給陳國風看。他拿在手裏晃一眼,溫和的眼色變得陰沉,隨手一扔,青花瓷碗扔進旁邊一個垃*圾桶碎成幾塊。
我身後傳來拉槍栓的聲音。
“你到底來幹什麼?這個破碗是夜市馬老六騙外地人的假貨,你竟敢拿到我麵前現眼?”陳國風陰冷盯著我說。
“是啊,這破碗是昨天在夜市買的,不為別的,就是為見陳老板一麵。”我聳聳肩不慌不忙說。
陳國風警惕問:“見我幹什麼?”神色有明顯鬆動。
我回頭望一眼拿槍對著我的彪形大漢,然後望著陳國風笑而不語,他明白意思,朝彪形大漢揮揮手。
不久,身後傳來辦公室關門的聲音。
陳國風雙手一攤道。
“這下可以說吧。”
我輕輕吐出‘鳳頭簪’三個字。
上個月,北京博物館被竊,鳳頭簪就是被竊物品之一,而且是裏麵最珍貴一件文物,它是慈禧太後頭上的飾物。
這宗被盜案引起轟動,陳國風不可能不知道。
陳國風一聽,眼睛裏射出一道明亮,但僅僅是曇花一現,歸於平靜後,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
輪到阿英上場,她笑嘻嘻拿出一隻勞力士手表,在陳國風麵前晃晃,他一搭左手腕摸了個空。
陳國風點點頭接過勞力士,讚歎道。
“好手段。”
然後對我說:“兄弟,鳳頭簪肯定沒帶在身邊,對不對?去哪裏能看到?”一副猴急垂涎樣子。
魚兒上鉤。
我起身走到老板桌前,在名片架上抽一張陳國風名片,朝他揚一揚說:“到時打電話邀請你看貨。”然後對阿英一擺頭:“我們走。”
要來點故弄玄虛,把氣氛搞神秘點,更能讓陳國風信服。
走出陳國風古玩店,我和阿英打部出租車,來到一家大型超市門前停下。我倆走進超市逛一圈,確認沒人跟蹤,這才走出超市,打車回到下榻賓館。
走進房間,我拿起房間電話打給王公子,接通後讓黑狐接聽,要黑狐去出租屋準備迎接客人。
我放下電話對阿英說:“我們再拚酒。”其實意思是‘我想找死’。
阿英望我幾秒鍾,閃動鄙夷的眼睛,答應我的請求。
我在醉生夢死裏度過這一天。
第二天上午九點,我和阿英走出賓館,攔下一部出租車,直奔陳國風古玩店。到了古玩店門口,我借用出租車司機手機,打電話給陳國風,問他在哪裏。
陳國風回話說在店裏,我要他馬上出來,前去看貨。
不到兩分鍾,陳國風從店裏出來,帶著那個彪形大漢,我探出頭去,招呼他倆上車。
倆個人上了車,我把目的地焦西村報給司機。
司機車子啟動車子,直奔目的地。
到了焦西村,我指揮出租車開到選好的出租屋前,這是一棟三層有前院的房子,院子門是一扇塗紅漆的大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