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一出現,黑狐眼睛就放光,視線一直放在她身上,再也不理會包子。
失去了音量優勢,加上唯一的聽眾也失去了,包子無趣站起來向我打個招呼離開。
當包子房門關上,阿英伸手關掉電視,昂著頭一扭一扭走進臥室,丟過來一句硬邦邦的話。
“雜碎,你進來。”
雜碎是誰?
我撓撓後腦勺,想起昨天王公子是這麼稱呼我,這娘們居然把雞毛當令箭。
但是就算是雞毛,我也隻能當令箭看。
等我走進臥室,阿英指著靠窗椅子命令道。
“坐下,哪也不許去。”
我乖乖過去坐下,她卻轉身上床,用遙控打開電視,嫻熟調到娘娘腔台,畫麵裏一老一少倆個女人哭得肝腸欲斷。
韓劇!
我頭皮不由一緊,接著渾身雞皮疙瘩暴走。
阿英瞥我一眼,嘴角上翹露出得意笑容,把電視音量調大一些,隨著音量的增大,我身上的雞皮疙瘩越走越快。
這不是明擺著折磨人嗎?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可我怎麼就參透不了這句哲理名言?
隻敢乖乖坐著動都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韓劇總算謝天謝地謝幕。
“滾吧。”阿英下了逐客令,我總算能落荒而逃。
走出臥室,黑狐沒有離開,正站在客廳窗戶前,凝視著十點鍾方向,神情顯得非常孤單落寞。我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十幾米開外,一隻小鳥落在電線上,扭著頭四處張望。
“我就是那隻小鳥,明知道自己的世界在美麗森林,卻不知如何飛出這個冰冷無情的鋼筋水泥世界。”黑狐喃喃感慨說,眼睛裏充滿迷茫,看上去如同一個迷路的孩童。
我不知他為何有此感慨,卻有另外感觸,不以為然道。
“小鳥隻要有飛翔的動力,一定會找到美麗森林,因為美麗森林無處不在,小鳥暫時陷落在冰冷無情的鋼筋水泥世界裏。”
黑狐扭頭望我一眼,離開窗戶邊,坐到沙發上怔怔望著天花板,從動作上判斷,這是他一個習慣。
“雜碎,進來。”阿英在臥室裏發出母老虎的吼聲,隨後裏麵電視機傳來‘思密達’的拌糖聲。
我絕望走進臥室。
阿英這娘們自從碰見王公子性情大變,把折磨我作為樂趣,到了幾近凶殘的地步。
看完思密達哭全家,到了中午就餐時間,王公子的秘書型前來邀請就餐,並拿出一捆鈔票作為邀請費。
阿英欣然接受,我看在眼裏心裏直想作嘔,你麻痹王公子敗家玩意,邀請個二流明星也就罷了,可她是名副其實如假包換的小偷。
真是不作不死,王家遲早會被敗完。
去赴宴時,黑狐一聲不響跟著,阿英雖然不高興,嘴裏沒說什麼。
還是原來那個包廂,王公子和下屬還是保持那種架勢,包廂裏多了一個老頭,穿一身中山裝顯得比較莊重,有點學者風度。
我們進去後,王公子介紹老頭名叫宋生平,年紀七十二,就是那個上海工會麻將賽冠軍。
介紹完畢,我畢恭畢敬向宋先生鞠個躬,畢竟人家年紀擺在麵前。
王公子指著黑狐,大咧咧問阿英:“這個家夥是誰?”口氣頗為不遜。
黑狐微微皺眉,臉上很不滿。
阿英不屑道。
“一個要飯的東西,不要理他。”
黑狐臉唰一下紅了半邊,手不由去抓衣角,但是默不作聲。
我覺得阿英有點過分,畢竟黑狐與我是黑白雙劍,雖然目前處於敵我陣列,但是對敵將的尊重也是一種禮節。
“阿英,不要這樣說我的朋友。”我不滿說。
阿英瞪我一眼,正想說什麼,王公子在一旁插話道。
“表哥,這就是你不對,阿英說他是要飯的,他就必須是要飯的,你看,這頓飯,我又沒請他,還厚著臉皮過來,跟要飯有什麼區別。”
真是傷人心。
黑狐陰沉臉走到王公子麵前說:“你是什麼蔥什麼蒜?敢在大爺麵前這麼說話?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脖子扭斷?”一連三個問號咄咄逼人。
王公子不服氣打量黑狐一下說:“耶,要飯的還長出誌氣?信不信老子打得起飛?”這時他倆個下屬,已從沙發後麵繞到黑狐身後。
阿英在旁邊助氣王公子。
“王公子,揍他,打一耳光,我給你一個吻。”
缺德不缺德?
要臉不要臉?
要不是打不過,老子先給你一個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