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老勝就是馮錢貴,坐牢時名叫巫丁勝。
我能肯定,巫丁勝出獄後與馮錢貴對換個身份,也就是說馮錢貴變成巫丁勝,巫丁勝變成馮錢貴。
那時戶籍管理沒有電腦化有漏洞,花錢找路子換身份完全辦得到。
這麼做,可以讓自己的身份隱藏更深。
老餘頭做看門人,馮錢貴化身後做雜工,擾亂別人視線,潛藏在陰暗處繼續犯罪,這也許是他們自認為高明之處。
牢頭再次抱拳告辭,我也沒其它事情,拱手抱拳算回禮。
等牢頭沒了人影,我收起名片,與阿英一前一後走出茶室,下樓來到包廂。
包廂裏隻有依蓮在,想必瘋子和麻虎都去‘恭送’牢頭,畢竟人家帶來幾十號人馬闖到自己地頭。
不到一分鍾,瘋子和麻虎走進包廂,服務員跟在身後上菜,全是山珍野味,蔬菜都是應季野菜。
酒是浸泡了楊梅的五年穀酒,味道醇厚彌香非同尋常。
就在大家熱鬧喝酒,我沉浸在對老餘頭來信考量中,這封信太蹊蹺,內容裏一定釋放出某種信號。
信裏稱貼花(現在不能稱之為五億,也不能稱之為百億,因為在漲跌)在老秋手裏,明麵上看,想把視線誤導向他,但以老餘頭的心機,就不能簡單這麼認為。
老餘頭一定是在布局,這是個什麼樣的局,目前恐怕隻有他心裏清楚。
這個問題一下子想不清,我又把考量的角度轉向牢頭,第一次與他接觸,給我留下的印象是實在坦率。
然而在老千的世界裏,用正麵的詞語來看待一個人,那你就是輸得很徹底的那個人。
當然,你已經知道老千的底牌,怎麼說都不過分。
牢頭的底牌是二點五億真金白銀,那個歃血為盟是以二點五億為基礎,他已經看透老餘頭之流的嘴臉,我才是他拿到二點五億的保障。
我相信在貼花到手之前,牢頭會是一支可靠力量,多出這麼支力量,向勝利邁出的腳步又大大向前。
一切得益於老餘頭之流的薄情寡義。
今天可謂有疑有喜。
“阿健,我和瘋子馬上要去馬來西亞,你不跟我們喝杯餞行酒,悶頭在那想什麼?”依蓮故作不滿打斷我的思路。
我連忙端起酒杯敬倆人酒,這一下被帶進喝酒的氣氛,再也出不來。
散席時,我走路有點深一腳淺一腳,在阿英攙扶下上車。由於要開車,她一直喝飲料保持清醒。
瘋子喝最醉,上車倒在依蓮懷裏呼呼大睡。
車子離開百合農莊,駛出鄉村馬路,來到通往秀城的過道上。穿過古廟鎮,開出三裏路是個上坡,阿英減緩速度爬上去。
快到坡頂,令人驚悸的一幕出現,迎麵衝出一部後八輪,速度很快直直向我們衝來。
相距不到五十米。
阿英向左打方向盤,欲避開這輛瘋狂的後八輪,然而左邊衝出另一輛後八輪,速度同樣非常快。
國道寬有七八米,兩輛後八輪並排行駛,把整個道占據,其它車輛根本無法行駛。
而且後八輪看到我們的車,沒有避讓和減速的跡象,坐在副駕駛上的我,眼睜睜望著大體型的後八輪直衝過來,酒嚇醒大半,後麵的依蓮發出一聲驚叫。
阿英緊蹙眉頭,用力將方向盤向左打滿,將車子掉個頭。剛一掉好頭,隻聽‘砰’一聲巨響,後八輪撞在奔馳S350上。
車子震動一下,我身子猛然前傾,幸虧係了安全帶,說不定會從前窗飛出去。
後八輪仍然沒有減速的意思,瘋狂推著奔馳S350向前,另一輛後八輪加快車速,車頭往右拐,意圖從側麵夾擊。
很顯然,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殺戮。
阿英很冷靜,一推手擋,腳下猛踩油門,奔馳S350像箭一般飛出去,瞬時與後八輪拉開距離。
車子駛進古廟鎮靠街邊停下。
檢點一下傷情,瘋子不知撞到哪裏腦門子流血,依蓮腳部受傷拉開一個小口子,其他人隻是受到驚嚇。
奔馳S350後麵嚴重扭曲變形。
後八輪沒有追過來。
麻虎一下車就拿出手機打電話,調集各路人馬圍堵後八輪。
依蓮攙扶瘋子去古廟鎮衛生院包紮。
我和阿英在車邊分析,到底是誰要置我們於死地。
馮錢貴這邊排除了,老餘頭派人從境外來沒這麼快,因為我以真麵目現形不過兩天,唯一能想到的是,隱藏在死鬼老懂後麵,曾經發過短信威脅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