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沒有動身,遲疑一下對馮錢貴說:“幹爹,或許李健沒有說假話,老餘頭說不定真的死了。”話語裏有幫我求情的意思。
馮錢貴沒好氣道。
“你手裏有一百個億,會去自殺鬼才相信。”
什麼?
一百個億!
我有些發蒙,尋思到底聽錯了還是馮錢貴說錯了?
馮錢貴意識到說漏嘴,慌張望我一眼,這個失態讓我肯定,既沒聽錯也沒說錯。
難怪之前馮錢貴會有瘋狂舉措。
如此說來,五億貼花代表一百億的價值,而不是表麵上的五億。
到底是個什麼鬼?
隻能從貼花上來探究。
股票和期貨或者定額存款,全部被我否認掉,雖然我不懂這些東西,卻清楚它們不能被暗中隱藏。
更不可能有這麼大幅度升值。
馮錢貴從我神色裏同樣撈取某種信息,疑惑來到我麵前問:“你好像不清楚五億貼花值一百個億?”他這麼一問,我知道機會來了。
我悠然說:“我是不清楚,但跟老餘頭在一起這麼久,自然會得知一些有價值信息”說到這裏打住,吊住馮錢貴的胃口。
“什麼信息?”馮錢貴果然追著問,神色很焦灼。
“東南亞水務聯合總公司。”我試探打出一張險牌。
遊相貴將一張名片如同寶貝一樣珍藏,說明名片的價值非同小可。我琢磨很久,國內金融監控製度嚴,暗中隱藏巨額財產幾乎不可能,很有可能被轉移到國外隱藏。
名片上旺基弗可能就是幫花宗洗錢的外國人。
馮錢貴又曝出出一百億,似乎更證明我的推測正確。
我為什麼把‘東南亞水務聯合總公司’當作一張險牌,就怕萬一與五億貼花無關,傳到遊相貴耳裏,那麼於梅就暴露出來,將她陷入不利境地。
馮錢貴聽到‘東南亞水務聯合總公司’這個名稱不驚不慌,隻是換了一副嘴臉變得熱情起來,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李健,這地下室又潮又陰,不是談事情的地方,我們上去喝杯茶好好談。”那笑臉如花似菊。
我暗中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對上號沒有錯。
“雷火風,中午時間到了,快去辦夥食,我們請李健好好喝一杯。”馮錢貴吩咐黑狐。
這形勢變化真快,我成了座上賓,然而我心裏清楚,馮錢貴放下硬碰硬手段,開始勾心鬥角第一步。
就看誰千得過誰。
來到客廳,巫丁勝躺在沙發上打吊瓶,手已被包紮好,可能還有痛,嘴裏哼哼唧唧。
一個護士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馮錢貴皺眉厭煩道。
“別吵,就這點痛還瞎叫喚。”
巫丁勝立馬禁聲,臉上很憋屈。
黑狐要護士幫我查看一下頭上的傷勢,護士過來看一下,說破了點皮沒大礙,然後給我上藥包紮好。
我的衣服上血跡斑斑,馮錢貴要我去換件衣服。
走進住的客房,先去衛生間衝個澡,出來換上一身幹淨衣服。我檢查一下物品,東西一樣不缺都在。
拿起手機輸入開屏密碼,發現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大半是翠萍打來,三個為於梅,還有一個為黃輝明。
我沒有回過去,目前處境下不合時宜,反正阿英已脫困,她會跟翠萍聯係。
於梅那邊的消息,相對來說處於次要位置,早一點晚一點都無關緊要,我要集中精神對付馮錢貴。
至於黃輝明,就打來一個電話,說明事情不是很緊急。
我走出客房來到客廳,馮錢貴坐在茶桌前泡茶,巫丁勝和護士不知去向,應該是被馮錢貴趕往別處。
“來,李健坐下喝杯茶,咱爺倆好好聊聊。”馮錢貴向我招呼,他仍然穿著那身很土有點髒的衣服,與雅致的茶桌格格不入。
從‘小子’到‘李健’再到‘咱爺倆’,馮錢貴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心中很有預感,以前很多謎底都會被揭開。
馮錢貴如此放鬆,是以為用藥物控製了阿英,迫使我不敢輕舉妄動。
卻不知道我有一顆解藥,本來是想用在一個可憐女人身上,現在隻能為阿英做預備。
我祈禱,但願能將馮錢貴騙住得到解藥,解救可憐女人和防止阿英受傷害兩不誤。
想到這裏,我欣然在馮錢貴對麵坐下,開口問:“馮總,有什麼好茶?”語氣親切平和,好像之前並沒有被他狠狠揍過。
馮錢貴笑眯眯回答:“正宗西湖龍井茶,一流好茶。”語氣如陽光和煦溫暖,如同之前在地下室,他隻是給我鬆鬆骨頭按按摩,放血是為了給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