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間走進三個人,其中一個衝過來將於梅強力拉開,然後一腳將我踹倒在地,緊接著穿皮鞋的腳猛烈踢在我身上。
疼痛在身上到處散開,我忍不住發出慘叫。
踢我的是遊小毛。
於梅如憤怒的母雞撲上去,揮舞雙手在遊小毛頭上縱橫,臉上很快留下幾道血痕,遊小毛顧不得踢我,抱頭躲避於梅的攻擊。
一個老頭伸手拉住於梅嗬斥道。
“不要鬧!”
於梅掙脫不開他的手,等著發紅的眼叫喊道。
“我被你父子倆玩了這麼多年,找個情人又怎麼啦?你們今天要是為難他,我就豁出去不活,跟你們拚個魚死網破。”
老頭想必是遊相貴,陰沉著臉盯著於梅沒有吭聲。
遊相貴紅光滿麵不像是五十八歲的人,劍眉大眼高鼻梁,年輕時應該是帥哥,可是眼睛裏老是散發出鷹一樣的目光,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
於梅被這種眼神盯久也害怕,到後麵低下頭不再開口。
我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遊相貴旁邊站著黃啟芳,正用複雜眼神不停打量我和於梅。
遊相貴來到我麵前,黑著臉問:“老實說,你來武都幹什麼?”聲音不大,但裏麵透出陰冷,我心不由收緊。
我假裝畏縮低頭回答。
“我、我是來、來找於梅。”
遊相貴緊鎖眉頭又問:“你為什麼一下子叫李羅根一下子叫李長遠?”這問中要害。
我望著黃啟芳有些遲疑。
黃啟芳不耐煩道。
“望著我幹啥?快回答老爺子的話。”
我指著黃啟芳結巴道。
“她、她在關坊攜、攜款潛逃,我怕、怕被、被牽連到、到,就改、改了假名。”
遊相貴盯著黃啟芳,後者使個眼色,示意遊相貴出去。
倆人出去了。
於梅來到我身邊,拍打我身上灰塵,溫柔出聲關心安撫。
遊小毛眼裏是極度鬱悶哀傷,麵如死灰盯著於梅,這樣子給人的感覺,他陷入在某種宿命中垂死掙紮。
於梅這麼站出來,遊相貴和黃啟芳出去對口氣,反而對我有利。這次真感謝於梅,沒有她,我真無法應對這局麵。
都是魯莽行事造成,不去照深思熟慮的計劃進行,差點把自己害死。
遊相貴和黃啟芳一前一後走進來。
黃啟芳來到我麵前,輕佻摸著我的臉道。
“小子,想不到還真是搶手的嫩草,想必我失憶前,被你搞得神魂顛倒,放著好好的老板娘不當,成為一個逃犯。”
遊相貴指著於梅,惱火對我說:“以後不許跟她在一起,否則,老子閹掉你。”我忙不迭答應下來。
反正是假的。
黃啟芳過來挽住我的手,得意道。
“這棵嫩草讓我霸占幾天吧,小子,我們走,請你去喝杯酒壓壓驚。”
我裝成怨婦一般被她拖走。
黃啟芳先是帶我來到一個診所,處理我身上的瘀傷,處理完,帶我回到白雲賓館,走進二樓餐廳找個座位坐下。
點完菜,問我喝什麼酒,我恨恨說,喝白酒消炎。
黃啟芳懂得話裏展示出的心理,笑眯眯說,我和遊小毛一樣是個懦夫,甚至比遊小毛還要差勁,最起碼遊小毛能把我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