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太太深深看我一眼,說聲‘跟我來’,邁步向地下室走去。
車庫與地下室連通,裏麵停著一輛路虎,遊太太上了車,我坐在副駕駛室。
遊太太用遙控打開車庫門,發動車子開出去,在開出車庫門時,扭頭嫣然一笑說:“我叫於梅,我知道你叫李長遠。”錯了,但我不會糾錯。
於梅建議先去唱歌,在去KTV途中,她開車去了中山路,買一身休閑服裝給我,換掉那身保安服。
到了KTV,我們唱了十幾首男女情歌對唱,各自喝掉五瓶啤酒。
唱完歌,我們來到KTV附近的夜宵店,點了幾個菜,又喝起白酒。
於梅喝一口白酒就皺眉,如同吃毒藥一般,我笑話她的同時,勸她不要喝白酒,繼續喝啤酒算了。
“喝白酒才算喝酒,它能醉人,人隻有喝醉掉,才算真正喝酒。”於梅瞪著眼睛說出一番見解。
這是她的理解。
我的理解是,酒量一斤平時喝半斤上頭就行。
兩口白酒下肚,於梅問我。
“你真的要去廣州找心愛的女孩?”
我聽完,快速在心裏杜撰一個故事,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故事能打動她,對縮短崩潰花宗的時間,能起到關鍵作用。
故事一定要動聽,為了延長構思時間,我望著她長長呼出一口氣,仿佛抒發出心中久積的鬱悶。再端起酒杯,默默盯著裏麵清澈的酒水,裝出一副愁苦模樣,如同這一問勾出內心無盡的哀傷。
然後仰頭喝一大口酒,擺出一個惟有酒才能消愁的姿態。
放下酒杯,我拿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一口進肚,再緩緩吐出煙霧,眼睛憂鬱望著兩點鍾方向。
盡管那裏隻是一麵掛著蒼蠅拍的牆壁。
一個故事在腦海裏形成,我故意用略顯嘶啞的聲音講述著。
高中時代,我愛上一位同班女同學,她是那麼美麗高貴,學習成績出類拔萃,我陷入在這份感情裏無法自拔。
我瘋狂追求,寫了幾百封詩一樣的情書,五年後終於捕獲了她的芳心。
這時,她是大四學生,我高考落榜在外地打工。
當得到她接受愛情的消息,我馬上辭去工作,帶上所有積蓄前去她讀書的城市。
到了目的地,她請假陪著我,去遊玩,去看電影,去品嚐美味,三天後,我們在激情中突破束縛品嚐了禁果。
我事後緊緊抱著她說,這輩子一定努力拚搏,賺很多錢讓她過上富足幸福的生活。
然而幸福來得慢去得快。
有一天晚上,我倆在一片樹林裏親熱,我解開她的衣服,盡情品嚐她的甘甜,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全然不知危險正在降臨。
三個流氓正在向我倆靠近。
一陣拳打腳踢之後,我屈服在淫威之下,三個流氓當著我的麵猥褻她,我不敢做任何舉動去幫助她。
幸而有人過來,流氓嚇得跑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默默整理好衣服,冰冷厭惡望我一會,然後一聲不吭離開樹林。
我明白這一刻起完全失去了她。
渾渾噩噩過了兩年,我深刻意識到,我的世界裏不能沒有她,活在沒有她的世界裏,人生沒有絲毫意義。
我打聽到,她大學畢業後在廣州一家公司上班,一定要去找她,用實際行動證明,我是她一生的保護神。
這個故事是為於梅量身定製。
故事裏的‘我’影射遊小毛,故事裏的‘三個流氓’影射遊相貴,故事裏的女主角影射於梅,這樣就能在她心中產生共鳴。
後麵那句‘用實際行動證明,我是她一生的保護神’,是用來刺激於梅,從那天遊小毛迷惘空洞的眼神來看,從她無止境的報複分析,遊小毛至今還屈服在遊相貴的淫威之下。
於梅也是如此,不知遊相貴用什麼手段控製了她,讓她隻敢用手段報複遊小毛。
花宗控製女人的手段真是恐怖。
我講完故事,於梅埋頭將雙手支在桌子上,十指深深插入頭發裏,雙肩輕微聳動,應該陷入在悲傷裏。
共鳴了。
“於梅,怎麼啦?”我關心問。
於梅抽出右手,在抽紙盒裏扯兩張紙巾擦拭著眼睛,嘴裏說:“沒什麼?”聲音哽咽。
擦拭完眼睛,於梅抬起頭,勉強笑著說:“李長遠,祝你成功。”說完端起酒杯在我酒杯上碰一下,接著一飲而盡。
我跟著幹掉杯中酒。
於梅拿起酒瓶給我加滿,然後再給自己加上,放下酒瓶直視我說:“李長遠,我有個類似的故事,你想不想聽?”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