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個多小時,阿英回來了,帶回的信息讓我大失所望,易項城昨天下午,用不知從哪弄來的十張身份證登記房間,全是省城本地的身份證。
十個人憑請柬就能拿到房卡。
阿英還帶回一個U盤,是她在監控室提取的視頻,裏麵是十個人活動情況,以及易項城宴席場地裏的情況。
根據畫麵顯示,十個人住在同一樓層,於昨天晚上在不同時間抵達酒店,黃啟芳來得最晚,為晚上十一點多鍾。
可是從房間裏出來不約而同,都是在十一點五十五分,坐同一部電梯下樓。
在電梯裏的神態顯示,十個人彼此之間有所了解,但不開口說話,隻用眼神簡短交流。黃啟芳比較特殊,所有人都跟她進行簡短交流,眼神透露出對她的尊重。
十個人離開酒店的畫麵顯示,九個人是坐出租車,有一個人是坐私車離開,探頭拍到車牌號碼。
車牌打頭字母是巴江市。
小玉認出坐私車離開的人叫劉禮將。
阿英打個電話給於強,要他進入交警係統查查車子的登記狀況。
不久有了回應,車主為巴江市人,名叫劉方明,身份證號碼顯示六六年出生,今年四十六歲。
由於怕留下太大痕跡,於強不敢截取圖像。
名字不一樣,看那個劉禮將的相貌,似乎與這個劉方明的歲數相吻合,如果大膽推測劉禮將就是劉方明,為什麼要在簽到本上簽下劉禮將這個名字。
黃啟芳同樣是這個疑問,沒改姓而改名,裏麵是否代表何種意義?
我猛然想起,十個人的紅包都很薄,我的眼光很犀利,最多有兩張鈔票的厚度,說明裏麵金額不超過兩百。
當今普通人隨禮都是兩百起底,易項城在省城算是個人物,隨他的禮不可能這麼寒酸。
就在我絞盡腦汁思考時,阿英念叨著十個人名字,左一遍右一遍,前一遍後一遍,打斷我的思路。
幹脆不想了,定睛望著她。
阿英開始念得幹巴巴,到後麵竟然帶上曲調,雖不怎麼優美,但還是有點順口,念完第八遍一拍大腿,叫道。
“我明白了。”
舉動很突兀,把大家嚇一跳。
我急忙問:“你明白什麼?”然後緊張等阿英給出答案。
阿英很詭異掃大家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在我身上,怪異望著我說:“李老板,把答案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這是什麼話?你是司機,雖然沒說明固定薪金,但平時要花錢找翠萍拿就是。
還要什麼好處?
我愣一下,隨後說:“這話什麼意思?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阿英這樣說話,自由她的道理,不會是空穴來風。
阿英莞爾一笑道。
“那好,我就直接一股腦說完。李老板花這麼大價錢,鋪這麼大攤子,到現在都沒告訴我要幹什麼,想必她們都清楚,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裏,明擺著把我當外人。真怕哪一天被李老板賣掉,我還傻乎乎替李老板數錢。”
原來是想這事。
翠萍曾經和我商量過,要不要把五億貼花的事告訴阿英,我還沒看準阿英,所以決定暫時瞞住阿英,等時機成熟再說。
沒料到阿英的聰明超出想象,已經探到我有事隱瞞。
說還是不說五億貼花的事?
我掏出一支煙點著,深深吸一口,再緩緩吐出來,嫋嫋的煙塵代表我複雜的心思。
說出來吧,又沒看透阿英人性,她跟翠萍不同,雖然平時說了關於自己許多話,我連她姓什麼家在哪裏都不知道。
不說出來吧,阿英已在逼宮,從她話裏意思意識到,隨便捏個理由搪塞不可能。我心裏已把她認定為馬丁類型,權衡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
但是說出來之前,阿英必須滿足我一個條件。
“要告訴你實情沒問題,但必須在三十秒內向我們介紹真實的你,然後拿出真實的身份證做鑒定。”我吐口煙後沉聲說。
“沒問題,全名王紅英,今年二十五歲,祖籍山東淄博,出生在山東省菏澤市,家裏兄弟姐妹三個。現在是青門弟子,因師門規矩約束,恕我不能告訴大家青門的情況。”阿英伶牙俐齒毫不遲滯介紹自己。
說完,從長褲裏側拿出三張身份證,挑出一張遞給我。
我看一眼,上麵的內容與介紹無二樣。
阿英補充道。
“可以拿去購買火車票驗證。”
那倒不必,我把身份證還給她。
青門?
是不是老餘頭那本隱語秘籍提到的那個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