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時,小玉很自然挽住我的胳膊,我把胳膊抽出來,解說釋這是江南省,不用假裝與我親密。
小玉沒吭聲,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大家都餓著肚子,放下行禮後,在小區旁隨便找家餐館填飽肚子。
吃飯期間,翠萍打個電話,聯係上葉淑芳,約定明天中午見麵,地點在儒生路千島湖大酒店。
第二天中午,我和翠萍按時來到千島湖大酒店,走進葉淑芳訂的吉福包廂。
包廂裏除了葉淑芳,易項城和王慧都在,另外還有個穿一身警服陌生麵孔在場。我表麵若無其事,心裏難免咯噔一下。
這就是俗話說做賊心虛。
經介紹,穿警服的人名叫郭海,是本轄區公安分局長,也就是王慧那個隱形男朋友。
原來是同類,隻是手段不同而已,我心裏那個虛馬上煙消雲散,人馬上精神不少,言行舉止變得不卑不亢。
相互介紹完,郭海笑哈哈握著我的手,使勁搖幾下說:“聽說你打麻將很厲害,一下子賺了王慧二十幾萬,佩服,佩服。”二十幾萬?那是三個人輸的好吧。
我聽得出話外之音,平靜道。
“郭局長過獎,我真不會打麻將,那次是王美女打個盹,承讓而已。要不信?吃完飯我們打一場,就看得出我是慫貨。”
葉淑芳拍手笑道。
“好哇,好哇,我老想著扳本,把本姑娘的心病都想出來,李總今天可要把本姑娘的心病治好。”
奶奶的,紅果果的敲詐。
我和翠萍早商量好,這次來省城準備出點血,王慧和葉淑芳是值得利用。
有錢能買鬼推磨。
酒桌上,郭海頻頻敬我的酒,如同我是他久別重逢的摯友,其實意思很明白,希望我能像以前的翠萍,成為王慧零花錢的提款機。
這個沒問題,我嘴裏就老是說,自己是外鄉人,這省城不熟悉,很多地方還要仰仗局長大人。
郭海把胸脯拍得震天響。
我清楚這不算數,還要看今天下午的表現。
易項城今天沒穿那件帶桃花紐扣的衣服。
吃完飯,除了郭海,我們來到葉淑芳家裏打麻將。大家都混熟,翠萍不用裝醉,就是由我上桌賭。
四個人一上桌,易項城繼續偷牌,葉淑芳和王慧繼續打聯手。
我還是要出老千,暗中裝上金剛片,主要是為王慧和易項城。根據酒桌上的談話,我琢磨出,易項城在牌桌上與倆個女人不是一夥,易項城也要輸錢出來。
前麵幾把牌,我照例在麻將上下焊,完成後開始使出手段,算準抓牌的位置,偷出好牌讓王慧抓到。
易項城習慣在上下中位置偷牌,我就比他更快,把這些位子的牌換成他不需要的牌。
就這樣打下去,全是倆個女人在胡牌,其中,王慧占了百分之八十。到賭局結束,我輸了十七萬,易項城輸了十一萬。
看著易項城晦氣的臉,我就有笑的意思。
晚上王慧請客,地點在省府大院旁邊一家餐館,郭海開著一輛警察也趕來了,聽說王慧賺了錢喜笑顏開,從警車後備箱拿出三瓶五糧液,要與我一醉方休。
大家坐到桌子上閑聊時,易項城從包裏拿出三張請柬和筆,坐在桌前認真填寫起來。填寫完,一張遞給郭海,一張遞給我和翠萍。
這個舉動證明,易項城原本沒把郭海和我算在內,今天輸了錢才起這個心。
貪小便宜的小人心思暴露無遺。
假如易項城是神秘組織裏的人物,他擁有這種性格弱點,對我來說應該是好事。
這是一張喬遷宴席邀請函,時間為五月八日,地址是海豪國際大酒店,省城頂級酒店之一。
收好請柬,已開始上菜,郭海打開五糧液先為我斟酒,說明在他心裏,我的地位高過易項城。
郭海的酒量相當好,二兩一杯的酒一口見底,我連連誇讚,他豪氣雲天說,這個局長的位子一半靠喝酒喝出來的。
我為郭海惋惜,能當人麵把這種事說出來,可見其非常幼稚,絕不是當官的材料。
反之,就是狂妄,那會死得快。
整桌就是翠萍的酒量能與郭海相拚,三瓶酒讓倆人喝大半,郭海興猶未盡,又去搬來兩瓶五糧液。
最後是倆人不相上下,考慮到要開車,郭海才作罷。
走出餐館,郭海帶三個人上車,開出五六十米,車子走了一下蛇形,說明開車的郭海有些喝高。
翠萍開車載我回去,穩穩當當沒事,看來酒量比郭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