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三十來歲,身高一米五左右,戴副金絲眼鏡,白白淨淨比較斯文,看上去就是大學教授那種。
這人名叫高遠,是個職業炒股人。
黃輝明說,哪裏跌倒就哪裏爬起來,三個人玩梭哈,要依蓮去買一箱撲克牌來。
我是帶著老茄子留下的眼鏡去,黃輝明要求檢查,我無所謂,取下眼鏡給他檢查,因為不非常仔細檢查,是看不出上麵的貓膩。
黃輝明拿著眼鏡戴一下四處望望,就取下來交給我。
我沒有檢查高遠的眼鏡,因為撲克是依蓮去買,能透視的眼鏡還在實驗室。
酒店服務員搬來一張折疊牌桌,依蓮買來撲克牌。
黃輝明提出一個建議,三個人脫掉衣服打赤膊上陣,這個建議說明,他心裏比較虛。
我很爽快答應。
牌局開始,黃輝明是有備而來,開頭幾把牌我都很謹慎,同時用心觀察高遠的動作,黃輝明既然叫來複仇,說明此人有幾把刷子。
幾把下來,高遠的手法稀疏平常,動作看上去,雖然如行雲流水般瀟灑,在我眼裏就是個花架子。
不過我相信,這個高遠一定有貓膩,要不,黃輝明不可能叫他來。
果然十把牌過去,我發現高遠精妙之處,如同能看穿底牌,牌小就躲,牌大就猛攻,次次沒失誤過。
高遠到底是怎麼做到?
大家都是高手,又是光著上身賭牌,偷牌換牌很難,我對自己眼光的捕捉能力很有信心,在我麵前做手腳幾乎不可能。
但是高遠一定動了什麼手腳,要不對我的底牌怎麼這麼清楚?
房間是依蓮預定,排除對方在房間裏做手腳。
在這十把牌中,我輸掉三十萬,如果沒有老茄子的眼鏡,我會輸得更多。
《讀心術》上描述到,人在極度興奮時,瞳孔會放大百分之二十。在中度興奮時,瞳孔會放大百分之十。在微度興奮時,瞳孔隻會微微放大。
在沮喪失望時,瞳孔會往裏收縮。
高遠和黃輝明並不不例外,表麵上不動聲色,但瞳孔的變化,逃不脫《讀心術》裏的狀態描述。
人可以控製骨骼和肌肉,但絕對無法控製瞳孔。
我是通過瞳孔的變化,來判斷倆人底牌大小,同時減輕不少被動,所以輸得不多。
黃輝明輸得最多,共輸了五十萬,我判斷他不能看到底牌,於是把注意力重點放在高遠身上。
又賭了十把,我身前隻剩下一百萬,還沒有發現高遠如何出千,不禁後背冒出冷汗。
雖然謹慎又謹慎,但這種螞蟻搬家式的輸錢,一百萬遲早會輸光。
在一旁觀戰的瘋子,情緒出現焦躁,兩隻手放在大腿上揉搓。我被他感染,心裏出現忐忑不安情緒。
這次可能真要對不起瘋子。
高遠拿出煙來抽,點完順手把打火機放在桌子上,抽一口,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把手遮蓋在打火機上。
本來沒有注意到打火機,可是高遠遮蓋的動作,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在他遮蓋打火機一刹那,我看到兩個字。
柴米。
跟著我看到高遠的瞳孔急劇收縮,這是極度不安的表現。
為什麼極度不安?
我心裏突然像鮮花一樣開放,秘密就在打火機上。
打火機是紅色,形狀跟普通打火機一樣,思索一會,可斷定就是一個普通打火機,本身沒文章可做。
那什麼東西可做文章呢?
高遠可能要遮蓋打火機表麵上的東西。
普通打火機表麵,要麼是美女圖案,要麼是‘恭喜發財’的祝福語,但高遠的打火機表麵是‘柴米’什麼文字。
‘柴米’代表什麼意思?
通常來講,在打火機表麵打特殊字體,一定有特殊意義,大都是商家用來做廣告。
對,是用來做廣告!
一路通就路路通。
我興奮想起,某天看電視時,在屏幕上看到一條飛字廣告,說秀城柴米油鹽酒店隆重開業,歡迎光顧之類。
時間應該為一個月前。
當時看的是中央電視台,當時我就納悶,講柴米油鹽酒店老板進了水,浪費錢去中央電視台打廣告。
旁邊的依蓮罵我是土包子,飛字廣告是在本地電視台打,可以發到很多電視台畫麵上。
打火機表麵上的文字應是‘柴米油鹽酒店’全稱,加上預訂電話。
柴米油鹽酒店在一個月前開業,一般來說,送禮品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這就說明,高遠半個月前就來了秀城。
職業炒股人到秀城呆半個月以上幹什麼?
我心裏用排除法,把一個個可能排除,最後將眼睛定在那箱撲克牌上,眼睛的餘光探視到,黃輝明將左手放在右手腕上。
這動作表示心裏在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