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令楚雲墨再熟悉不過的女聲從大門外響起。
陽光在窗外正暖,數十隻白鴿翩翩飛舞,從鍾塔頂端落到地上,歪著小腦袋透過落地窗好奇地注視著人類的生活。
楚雲墨為之一怔,視線穿越過大門,熙兒就站在那兒,發絲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從聲音裏,聽到一股怒意,似乎是埋怨吧?
“為什麼要舍棄這個機會?你蠢啊!”熙兒責備道,仰起頭盯著他的眼睛,嘴唇輕咬,認真而又倔強。“你不是要複仇嗎?”
他沉默半會,“如果我答應了,你會失落麼?”
熙兒一愣,捏著衣角,“我……不,才不會啊!”
"可是我會!”
“……啊?”
“你們是我唯一想保護的人。”
“所以,我怎麼可以丟下你們呢?”
“你……”
“我會一直保護你們,直到我戰死去,就如當年那個晚上,讓想傷害到你們的人從這個世界中抹去!”
楚雲墨說得很認真,認真得都讓她著迷了進去,她抹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流下的淚水,噗地笑了。
“你是,傻瓜麼?”
“……”他別過頭去,不再說話,臉頰被夕陽燙的發紅。他的嘴角有一絲微笑,在剛才似有若無地浮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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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幾個小時後。白曉寒坐在蒼白的醫院大廳裏,失魂落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諾大的魔法學院裏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究竟是何人所為?恐懼如同螞蟻從脖頸蔓延向全身,僵住身體,難以動彈。直到血從他的頭發上流下,才讓他恍如大夢初醒,
“啊!……嗚!”白曉寒如驚弓之鳥,下意識尖叫起來,可他明白凶手應該還在附近不遠,千萬不能發出點什麼動靜,引來了這殺人魔!
逃!逃出去!他掙紮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向大門口,可硬生生地撞在了空氣之上又被彈了回來,那外麵的世界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嗯?原來小老鼠竄到樓下去了?”開膛手舔舔刀尖上的血液,蔑笑道。隨手揮開過路的障礙物,走向樓下大堂,沒有絲毫急切感。他特意換上了精致的手工牛皮鞋和做工考究的晚禮服,金絲領帶在燈光下格外耀眼,像是在赴一場盛宴。如果除去臉上微笑的小醜麵具的話。
真是自信且自負!
“寶貝,別跑啊,乖乖的呆在那裏我會優雅的為你分屍的喲!”開膛手陰森森的嗓音回蕩在醫院的每個角落,卻沒有走漏出這棟建築,如果有音魔法師感應的話會驚呼不可能不可能。因為那空氣的振動到了門窗前就為止了,仿佛他們就隔絕了一切。
鬼才會聽你的啊!而且說的這麼恐怖,怎麼能讓人信服呐!白曉寒一陣腹誹。此時他躲進了護士的更衣間裏,各種女護士的貼身衣物就在他腦門上晃來晃去。
“我怎麼跑到了這裏?”這詭異的氣氛不得不把他的恐懼感拉向了奇怪的方向,這時甚至是一條粉紅的內褲從上掉在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