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隻不過什麼?”莫錦顏怒道:“那二人對你如此忠誠,你就舍得真叫她們去死?你要我做什麼,我做去了就是了,蚩祭祀都做了,我還能有什麼可顧及的不可!”
老祭祀笑道:“我是說,隻不過,你打算如何把那山中毒霧散去,沒有你和庭王爺的孩子,現在我們就隻能等死了。”
莫錦顏哼道:“為什麼要等死?既然遮雲山有毒霧,我們換個地方不就可好?非要隱居在山中與世隔絕麼?”
老祭祀一驚:“你說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錦顏冷笑道:“我話裏的意思就是,棄山,遷移,誰不願意跟我走,就呆在這裏等死便是了,我也不強求,總有不想死的人罷。”
老祭祀急切道:“這不行,這樣背井離鄉,我們一定會四分五裂的!”
“誰告訴你會分會裂的?當初三峽移民也沒見把誰移裂了。”莫錦顏嘟囔著。
“三峽是什麼地方?什麼移民?”老祭祀的思維很明顯跟不上她的思維,莫錦顏冷聲道:“好歹我叫你一聲師父是不是?好歹你騙了我這麼多次我沒跟你計較是不是,蚩族交給我了,那麼你是不是該以身作則下給他們看?”
老祭祀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要她立刻遮雲山。。。。。。她當初要是離得開,又何苦是這樣的下場,原來掙紮了了六十年,還是繞回了原點。
“你自己考慮著吧,我這幾天下趟山,回將軍府一趟,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爹和娘了。”莫錦顏平靜的丟下這句話,轉身便出了門。
她決定下山移族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蚩族,族人年輕一輩的到是沒有多大反對,大多數甚至還是覺得這樣是一種很好的決定。
而那些已經因為毒霧之事命不久存的人,則是覺得留與不留對他們來說價值都不大,若是能逃出去的,那就逃吧。
而一些固執的要留守的大多都是些年老者,他們一輩子呆在遮雲山,就算是出了山,又能苟活多少時日呢。
莫錦顏才懶得理會這些,偏偏命人收拾了包袱下山一趟,隻不過這次讓她胃疼的是那幾個守衛固執的要跟她一起下山。
下就下吧,下了山,莫錦顏就飛雀衝雲霄,蛟龍入東海了,還怕他們幾個小小的守衛不成了?一行人興高采烈的下了山去。
隻不過這興高采烈的人裏也有些鬱鬱寡歡的,比如一直被莫錦顏冷待著的季千玄,是周東南跑來問他要不要跟著一起下山去。
他知道那不是莫錦顏的意思,不過既然提了,於是他就應了,這次周東南忽然想要季千玄下山也是有因的。
因為他想趁著春暖花開的日子裏,和流情將喜事給辦下了,他們經曆過了這麼多的災難和顛簸之後,也該有一個喜慶些的事情出現了。
隻是周東南美好的願望,最終被灰成了定格,不知不覺得間,已經是春天了啊,出了遮雲山,看著邊南道路上那些點點嫩黃翠綠,莫錦顏甚是開心的。
這些日子來,豐蕾又長大了不少,一歲不到的孩子正是啞啞學語的年歲,他清晰的蹦出的第一個字,竟然是個娘字。
不過這娘不是喊給花花聽的,而是喊給莫錦顏聽的,莫錦顏欣喜若狂的抱著白揀的這便宜兒子,逗他喊娘,喊一聲,親一口,將孩子樂的顛顛的。
要不是知道真相,在外人看來還真會以為他們是親母子來的,莫錦顏甚至想,要不就帶著這個孩子過一輩子吧,她自私的不想將孩子還給項穀庭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上了這個純淨的沒有任何心思的孩子。
季千玄依然是那副白衣飄然的模樣,純淨的如同當年第一眼初見那般。看在莫錦顏眼中,竟橫生出一絲莫名其妙的悲涼。
若是當初。。。她立刻打斷了自己的想法,哪有那麼多的若是當初去了,再不過半日,將軍府就到了,那會子正是黃昏時分,呆一宿就走,也是挺好的。
不過既然周東南說了要跟流情把親成了,莫錦顏便想,多留幾日也無妨,悄悄的不叫人瞧去了就是了。她相信,她平安的消息,是莫寧和夫人最大的安慰了罷。
而此時,一場屠殺正在將軍府之中鋪天卷地的進行著。
而此時,項穀庭的隊伍已經行進了邊南,離將軍府隻比莫錦顏早了那麼小半個時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