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姓月嗎？”虛影喃喃說道，沒有跟上衛將軍，惹得衛將軍有些疑惑，回身看著虛影。虛影很少露出今日這種狀態，它來自一個更高層麵的地方，常常對這個世界發生的一些事情嗤之以鼻，衛將軍絞盡腦汁都沒有從回憶中發現虛影何時還露出過今日這種表情。
似乎陷入回憶，但又疑惑，還帶有掙紮與痛苦。似乎，它想從過去裏走出來，可是它又被困在過去的陰影之中，就如同它現在被困在虛影之中一樣。
“尊上？”衛將軍開口呼喚了一聲。
虛影沒有說話，但身上的霧氣淡了一分。
“那人叫月霽華對嗎？”虛影問道，但沒有等到衛將軍回話便繼續自言自語，“霽，天空放晴，月華初生，命中注定的嗎？”虛影身上的痛苦慢慢消失，其中流露出的又是一種單純的懷念。
“需要末將去看看嗎？”衛將軍猜測著虛影心中所想，主動問道。虛影在空中飄忽幾下，又回到了衛將軍的腦海之中，傳出一道聲音：“暫時不用，等要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回去吧，我累了。”
“遵命！”可笑，一介靈魂體怎麼會知道疲倦，不過衛將軍這種想法也隻是一瞬即使，並沒有讓虛影看出什麼不妥。
……
月霽華堵在城牆的一段缺口處，兩側城牆尚且完好，可是中間這段已經淪為廢墟。月霽華橫戟再次，一人一戟，萬夫莫開之勢渾然天成。
天諭軍隊連續衝殺了三次，但次次都被堵在缺口處的月霽華橫戟擋了回去。戰戟槍尖沾滿了鮮血，因為握柄時間太長，虎口都有鮮血流出，與敵人的血混在一起，一同滴落在地上。
夜晚，未過子時，敵軍終於撤軍。可見天諭也是有些心急，此次進攻竟然持續到了深夜，從未有過一次進攻時間如此之長的戰鬥。
“準備好了嗎？”月霽華回營之後並未直接走去休息，而是找到馬鍍，直言問道。
“安排好了，除了東麵的守軍未來得及準備之位，剩下的軍隊都已經在西麵集合！”馬鍍回應道。將月霽華吩咐的事情安排妥善之後，心中便開始忐忑起來。
這是要突圍，而且不成功便成仁！
這個時間突圍，或許正是一個好時機。雖然兵士有些疲憊，不過敵軍同樣如此，而且不會預料到剛經曆過戰爭，就想要突圍。
月霽華走了幾步，翻身躍上戰馬。拉動韁繩，沒有讓戰馬發出嘶鳴聲。死掉虎口處纏上的繃帶，再次握緊了戰戟。
“東麵的守軍？”
“沒有他們，咱們到不了西麵三城之地。”月霽華是想要西麵的守軍最後後應，起到斷後之用。既可以阻擋從東麵追擊的天諭士兵，有可以打亂西部天諭的追擊計劃，不過這些士兵十有八九會葬身於此。
馬鍍陷入了沉默，心中閃過一絲不忍。都是兄弟，實在不忍心將他們親自留下送死！
“沒時間猶豫！”月霽華嗬斥道，“不殺了冬雪王，在了袁氏兄弟，你甘願死在這裏？”說話間，改造完畢的三架靈弩炮車也被拉了上來，月霽華僅僅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了幾分定數。
“每輛車派十個騎兵保護，咱們能不能突破防線全靠它們了！”
一切準備妥當，馬鍍最終還是站在了月霽華身旁。城門慢慢打開，木板摩擦的聲音格外刺耳。
騎兵呼嘯而出，月霽華當是首當其衝，無論如何，作為一軍主將他必定是要衝在最前方的！
靈弩炮車安排在三個位置，分別在月霽華左右和後麵，，這三個位置月霽華都可以第一時間接應的到。
靈弩炮雷霆般的吼叫打破了黑夜的平靜，隨即照亮夜晚的火焰點燃了兵士們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靈弩硬生生的撞在敵軍營地上，木質城牆上三個方位冒出濃鬱的白煙，待騎兵接近，看到的是三個黑漆漆的豁口。
警報聲響起，騎兵在警報聲中躍然衝入豁口當中，三架靈弩炮車緊隨其後，緊接著又是三聲震耳欲聾的聲響。它們驚醒了沉睡的馬匹，點燃了部分營帳，讓有些昏暗的營地變得明亮起來。
神月當空，月霽華並沒有保留力量，月光照耀而下，敵軍心中生出絲縷寒意。戰戟斬出，橫掃八荒的力量掃蕩一切。銳不可當的騎兵直接將營地踏碎，衝向營地的另一邊。
不到兩千軍馬卻在五千人中撕開了一到口字，兵士們從中魚貫而入。最後三聲驚雷最後炸響，營地另一端的城牆也被轟出三個缺口。在這次攻擊過後，也有一架戰車被轟的粉碎，車夫與操作兵士屍骨無存。
電光火石間，突圍突然打響。來得突然，去的突然，魚貫而入後緊接著魚貫而出。
當冬雪反應過來時，後麵又傳了陣陣廝殺之音，那是東麵守軍傳出的最後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