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大陣的壓製漸漸增強,靈仙煩躁的道:“有話就說,弄什麼玄虛!”
李初一不以為意,歪著腦袋輕笑道:“你就說敢不敢吧!”
靈仙氣結,沒好氣的道:“說吧,賭什麼!”
“我賭你等下會求我進去找你,而且不但不會殺我還會以大禮相待,你信是不信?”
“放屁!胡言亂語!”
靈仙氣笑了。
以大禮相待,而且還是“求”?!
他瘋了才會這麼幹!
冷笑幾聲,靈仙說道:“行,我跟你賭!先說好,你輸了的話怎麼辦?”
搖搖手指,李初一滿臉自信:“我不會輸的,輸的隻會是你。不過打賭嘛,雙方總得有點賭注,這樣吧,如果我輸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什麼樣的事都行,不論多苛刻,哪怕讓我死或者給這絲神念當奪舍的肉身都行!相反,如果你輸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跟我一樣也是什麼樣的事都必須辦到,不可反悔。如果同意,你我以魂誓為證,誰若食言就道心崩潰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靈仙啞然失笑:“小鬼,你認為魂誓束縛得住我嗎?”
李初一不以為意,擺擺手道:“無妨,我知道以你的道行魂誓的反噬已經很難磨滅掉你了,但它能讓你受傷。而你現在的狀態若是再被魂誓反噬,那結果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況且,我也沒想著要拿魂誓威脅你,魂誓威脅最大的是我而不是你,這隻是我給你的一個保證,是我在展現我的誠意和決心,現在隻看你敢不敢應了!”
李初一如此篤定,靈仙怎能不犯嘀咕。可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這個賭局看起來又對他百利而無一害,甚至於他現在已經贏定了,他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等下不論李初一說什麼他都一口否決,什麼“求”什麼“大禮相待”,主動權在他而非李初一,他怎麼可能會輸?
憑白多了這麼一個傀儡,靈仙很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個傻子。他就不信這小子能讓他改口,無論如何這都是不可能的!
“行,我跟你賭!”
李初一笑嗬嗬的點點頭,手中掐訣神魂立誓,末了指尖凝出一點星光飄到身前。
與此同時,他的身前也憑空顯現出一點星光,二者交融微微一閃後消失不見,而李初一隱約感覺到神魂一沉,像是有什麼東西墜在了上麵。
“說吧,我看看你怎麼讓我求你!”
靈仙的聲音老神在在,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李初一則微微一笑,開口輕聲道:“隻要你求我,我就放你出來。”
“什麼?!”
掩不住的震驚,靈仙近乎於狂吼,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
李初一笑容更盛了,淡淡的望了眼四周。
“你還有十息的時間,十息後三生陣徹底催發,你這抹神念不退回去就會被磨滅幹淨,而我則會離開這裏,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你真的肯放我出來?”靈仙仍是不可置信。
李初一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耷拉著眼皮淡聲道:“還有七息。”
“你師父知道你要做什麼嗎?你不怕他打死你?”
“還有五息,你要抓緊了。”
“說說條件,你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全,期限十年,還有三息。”
“你想做什麼?”
“還有兩息。”
“可以,我同意了,放我出來!”
“還有一息。”
“我...”
一咬牙,靈仙大聲道:“求你!我求你進來放了我!我不殺你,你是我靈仙的上賓!”
哈哈大笑,趕在瘋長的草木淹沒過來前閃身衝入陣眼當中,身形一虛,李初一消失不見。
在他消失的同時,整片禁區已經徹底被瘋長的草木淹沒,每根枝條都跟遊蛇一樣蜿蜒蠕動,每片葉子像是蛇口般不斷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不論是無形的靈氣還是實質的土石,甚至就連它們自己的枝莖也不放過,禁區內的一切都在消亡與新生中不斷反複。
吞噬後反吐出的靈氣不比以前濃鬱但卻比以前更加的純淨,新生出的草木泥土也是如此,明明一派毀天滅地的場景卻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新鮮感,像是整片天地都被淨化過一樣,到處充滿著泌人的芬芳。
如此場景讓剛剛趕到的小雨頓在當場,小靈參和烏烏更是瑟瑟發抖的躲在遠方。
身為木靈,沒有人能比它倆更深切的感受到禁地此刻的恐怖了。
那些新生的草木是純淨,但它們同樣也沒有靈魂。從本質上來講它們根本不是草木,它們隻是生機凝聚出的一個個實體,空有草木之形而已。
明明生機盎然卻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這就是三生林的禁地,一片生機勃勃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