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前衍允皇二伐天門山失敗時便悟出了幾分內因,所以在退兵時花大力氣留了許多暗子在天門山。他不像朕看得這般明透,但他看出了拿下太虛宮不能隻從外部強攻,再堅不可摧的堡壘也可以從內部攻陷,他要徐徐圖之,讓留下的種子生根發芽,從內到外的將太虛宮徹底拱塌。”
“可惜他隻看透了一半,否則天門山或許早已拿下。不過這也怪不得他,畢竟他沒有朕這麼多的史料依據,能布出一手橫跨數千年的暗棋已然是高瞻遠睹了。而朕則是從朕的父皇身上窺到了端倪,父皇三伐天門山再次以失敗告終,不但兵馬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太虛宮的暗子也折損過半。那一戰很三次征伐中最古怪的一次,所有的分析都表明一個結果--此戰必勝,天門山定能拿下。可結果卻仍是敗了,敗在一個個不起眼甚至是無關緊要的小細節上,這些細節幾乎都是人力所不能掌控的,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了朕的猜測--西伐失敗不在於人力,而在於天意!是太虛宮氣數未盡,是天意不讓我大衍剿滅太虛!”
“朕看破了真相,卻極為無奈。天意本就難測,更遑論易改。朕每每思及都痛苦無奈,直到有一天朕忽然冒出了一個絕妙的念頭--朕要培養一個天命之人,一個天道的寵兒!”
“這個想法放在其他人身上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但放在朕這裏卻絕非不可能。朕乃大衍之皇,《皇道決》在手修的就是自身的皇者氣運,而沐家的《千機萬衍》修的則是命,若是二者結合誕下一子,同時身懷皇氣和命元,你說那是什麼?那可不正式天命之子,命運交修的天道寵兒嘛!先天便有極佳的命格,後天再同時修習《皇道決》和《千機萬衍》,待到此子長成後一身的氣運該何等強悍,揮師西伐區區太虛宮何有幸焉?而朕雖然不能作為建功之人,但能作為此子的父親,朕也與有榮焉,定能光耀史冊傳頌萬年!”
宇文太洛的臉興奮得有些潮紅,李初一的臉色卻越發難看,冷冷的插言道:“所以你就逼著我娘造出了我這麼個怪胎?”
臉色一僵,宇文太洛低頭看來,神色再次轉為黯然。
“你不是怪胎,朕也沒逼你娘,生下你是朕和她共同的決定,能得麟子如此你娘也是很開心的。”
淒然的笑了笑,李初一道:“命都沒了,還開心?早知如此,她豈會同意?”
“不,她是同意的。”
見李初一不信,宇文太洛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而後深深歎了口氣。
“你不知道,其實朕曾經想過要打掉你。朕與參與此事的其他人算盡了一切,唯獨沒有想到你的出生會造成那麼大的混亂。你在胎中孕育時便汲取著靈氣和生機,越到臨盆時所需越大,到最後靈兒吞服的所有靈物根本沒有時間煉化便會被你汲取一空,就連她自身的靈氣和生機也在快速的被你壓榨一空。朕見她日漸消瘦本就心有不忍,又得知如此下去不到臨盆她便極有可能先一步香消玉殞,所以朕勸她將你打掉。可是她不肯,她說就算死也要把你生下,你是她的骨肉,她說什麼也不會棄你保命。”
淚水滑落,卻提不起力氣去擦,李初一冷冰冰的道:“你根本不該聽她的,直接打掉就是了,你這是在害她!”
似是默認,宇文太洛默然不語。
“那後來呢,皇宮裏的騷亂是怎麼回事?我外公說宮裏異象連連,似是在有人行逆天之法,是不是你還是沒忍住念頭,準備抽了我的命格去補大衍的氣運?”
猛然抬頭,宇文太洛皺眉道:“當然不是了!朕說過那隻是朕曾經的一個鬼迷心竅的念頭,根本沒有作真!”
“那是怎麼回事?你別跟我說我外公騙我,或者他年紀大了產生了幻覺!”
“不是幻覺,你出生時確實發生了混亂,隻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天劫!”
“天劫?!”李初一猛然瞪圓了眼睛,瞬間想到了那三位狗|日的師叔祖。
宇文太洛則認真一點頭,肅然道:“沒錯,正是天劫!我們機關算盡,卻沒料到你的孕育會產生那麼大的消耗,更沒料到你的降生會引來天劫!按理說你是天命之人,自身的命格極盡可能的契合無上天道,可誰知這樣還是遭了天妒,普一出生便有天劫降臨!誕下你時你娘親力竭而死,朕本就心痛萬分,可緊接著你又被憑空而生的劫火吞沒一空,朕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你一眼,朕......唉!”
呆坐原地,李初一眼神發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狗|日的天道,原來那時候就盯上了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