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破陣奪寶(1 / 2)

“嘻嘻嘻嘻,攔得住嗎?”

紅月惹人遐思的蕩笑如同催命的厄咒,狠狠的敲打在每個人心上。

是的,擋不住。

不僅僅是人數的差距問題,被她控製的人和物均化成了不死的怪物,感覺不到傷痛也感覺不到畏懼,誰又能攔得住這些不知生死為何物的怪物的腳步呢?

除了將他們徹底轟殺成渣,沒有第二種法子能讓他們停下來。恐怖的是紅月的秘法僅僅隻是抹殺了他們的人性,他們本身的實力絲毫沒有受損,反而在不知生死之下不顧後果的催動到了瀕臨崩潰的極點,想攔,也沒有那麼容易。

當第一個失神者衝破阻攔來到了太虛殿外時,很多人情不自禁的回頭,想要看看他究竟會如何對付太虛鎖天陣。

結果讓人心寒。

剛剛觸摸到太虛鎖天陣的邊緣,那人連試探都沒有,直接法力逆轉自爆了。

爆炸的衝擊波吹得很多人東倒西歪,陣法內的人也禁不住連退數步,眼神發寒的看著地上留下的點點碎渣。

那是那位修士殘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

這,就是紅衣妖女的目的?

沒錯,這就是紅月的目的。

第一場自爆就像是一幕序曲,後麵緊隨而來的紛紛效仿。一聲聲轟鳴震撼著每個人的心神,那可不是法術碰撞所產生出來的巨響,那是一條條生命!

蟲鳥草石隻是有些許靈性,沒本事自爆的它們也不甘於人後,對著大陣的防護便開始不要命的撞著。

一下下的撞擊微不足道,根本撼動不了太虛鎖天半分,可它們所帶來的影響卻絲毫不亞於修士的自爆。

試想如果這裏不是打掃幹淨的淩霄峰,而是某個妖獸橫行的窮山惡水,又或者是十萬大山那種妖修聚居之處,那會是什麼場景?

又或者換成百草峰這種擁有妖獸聚居的秘地的所在,那要是被紅月這般施為,會是個什麼結果?

陣外的人再奮力斬殺著,陣內的人也在窮盡法力的拚命轟擊。一兩個人的自爆不可怕,可是這麼多人一起的話,傷痕累累的太虛鎖天能不能支撐得住,誰也不敢言是。

護宗之心讓很多人忘乎一切,眼中根本不將這些可憐人當成人,而是當成了必須徹底鏟除的怪物。

可還是有人心靈受到了重創,強撐不住幾近崩潰的邊緣。

一位女修重手轟殺了一位往日的同門後,看著殘落地麵的斷手仍死而不僵的一勾一勾的撓著太虛鎖天的防護光暈,她終於忍不住蹲下身子狂吐起來,一邊吐一邊嚎啕大哭。

沒有人責怪她,周圍的人隻是默默地加了把力氣,默默分擔起她的缺失所造成的壓力。

誰能責怪她呢?

修羅場一樣的場麵就連久經戰陣的大衍兵士都心寒徹骨,更遑論久疏戰陣的他們呢?

雖有也有過血拚廝殺,雖然也有過險死還生,可那些經曆跟眼前的一切比起來,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人受傷了會叫疼,哪怕強忍著,身體也會有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反應。

可眼前這些人呢?

不,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他們隻是一種工具,一種一次性的、可以任意舍棄的工具。

吐的不僅僅是女修一人,還有其他人與她一樣。甚至有些自以為堅強的男修也在不知不覺中落下了眼淚,可能是恐懼,也可能僅僅隻是不忍,到底出於何種原因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他們隻能咬著牙死命的舞動雙手,通過一記記拚盡全力的重手來宣泄自己心中的鬱氣。

修羅場持續了沒多久,可眾人的心裏卻仿佛過了千萬年。

終於,隨著窺到機會的紅月聖女一記重掌轟上,早已搖搖欲墜的太虛鎖天陣再也支撐不住,霎時間支離破碎。

“衝!”

“奪取虛天鏡!”

於浩瘋狂的叫囂聲中,幸存的大衍兵士也瘋狂了,彙合一處列起戰陣矛頭直對赤|裸|裸的太虛殿,一頭紮進了太虛諸修的人牆裏。

血光伴隨著慘呼怒喝再次出現,但無論敵我雙方的心裏皆是輕鬆了許多。

跟屠戮那些死而不僵的怪物相比,真刀真槍的與活人廝殺顯然要好上太多。就連大衍的兵士也是這般念頭,雖然同為一個陣營,可眼睜睜的看著往日的同僚變成了他人手中的玩物,僥幸下來的他們如何能不心寒?

慘烈的膠著再次爆發,雙方都有一種宣泄的感覺,唯有一人例外。

一記重掌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紅月興奮之餘心裏仍極為冷靜,趁著頑山和無雙攔截過來的空隙,她身形連閃遊走於亂戰之中,以沿途所過之處的修士為盾牌,急速靠近了太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