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衍後,她又感覺東方有異,不顧原定的計劃,帶著一群年輕弟子直奔五陽城,直至在五羊墳塚裏碰到了道士和李初一。
當時她隻認出了道士,並不知李初一與自己的關係。可後來一係列的事讓她暗暗慶幸自己的這種本能,靠著它她將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外甥給帶回了太虛宮,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無獨有偶,這陣子她又心有所感,總感覺有什麼大事將至,心緒一直不得凝定。
說是大事,但她知道百劫道人能聽出來,她說的大事絕非好事,而是一場大禍。
本想去找陸橫,可臥龍之會陸橫已經忙的焦頭爛額,無奈之下她隻能來找百劫道人,看看百劫道人能不能有辦法查探一下。
若非道誓製約,她真想推演一卦看個究竟,這次的惡感比以往都要強烈,甚至讓她有種莫名的恐慌。
“這是我煉製的安神丹,吃了它。”
遞過一顆靈氳隱隱的丹藥,待沐雪晴服下後,百劫道人沉吟片刻道:“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安排人手盯著的,能讓你這麼緊張的無非有二,要不是臥龍之會的那些‘貴客’有貓膩,就是大衍那邊又不準備安分了。”
猶豫了一下,沐雪晴問道:“老祖,要不要我推衍一下?略作推算,道誓的反噬我應該還支撐得住的。”
“別!”
百劫道人趕忙攔下,氣惱的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我太虛宮是沒人了還是都死光了?哪用得著你拚命?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葉之塵交代?此事就此作罷,你切記不可魯莽,回去好老老實實的呆著該幹嘛幹嘛,這些事不但不要插手,連想都不要想,聽見了嗎?”
雖然是斥責,但沐雪晴還是滿心溫暖。百劫道人是關心她才會如此,他將自己當成了一個親近的晚輩,而非一件工具,這正是她喜歡太虛宮的原因。
相比冷冰冰的家族,那個逼著她唯一的親姐姐離開心愛的人嫁給大衍的皇帝,最後還落了個連原因都鬧不清楚的慘死下場的冰冷之地,太虛宮顯然更像一個家,這裏有人味兒,這裏有親情。
回想了下自己這些日子的暗查,沐雪晴低聲道:“老祖,我有一個猜測,我懷疑這事跟那個神秘的天字一號有關。”
“你懷疑餘瑤?”百劫道人問道。
沐雪晴搖頭:“不是,當初我就跟您說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餘瑤是清白的,她隻是天字一號推出來的一個煙幕,目的就是攪亂我們的視線。”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百劫道人又問道:“那你有沒有感覺出誰有問題?”
“沒有。”沐雪晴歎了口氣,她的直覺不是萬能的,有些事可能連《千機萬衍》都推算不出,更遑論自封後殘留的一絲本能感應呢。
沉默便可,她接著說道:“老祖,我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我有一個推測。結合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感覺大衍的目標恐怕是在臥龍之會上,而且極有可能是臥龍之會最重要的那場會武。據我所知除淩霄峰外,各峰的丹房都有損失,裏麵甚至還有咱們的殺手鐧隕火天劫丹,若是那賊子將這些隕火天劫丹暗中埋伏在會武的會場,到時一旦爆開,後果不堪設想!”
“嗯,你說的我也知道,所以陸橫才在這次大會上搞出了一個奪天擂。一來是借此激發弟子們的上進心,二來則是為了分化目標,轉移暗子們的視線,看看能不能借此引得他們提前發動,從而尋出端倪。”
聽到百劫道人的話,沐雪晴頓時恍然,微笑道:“原來老祖和掌門師兄早有腹計,看來是雪晴多慮了。”
誰知百劫道人臉色卻沒有絲毫緩和,聞言肅然的看著她,輕聲說道:“你沒有多慮,我們也是出於無奈才出此下策。有些事你並不清楚,各峰的丹房都丟了隕火天劫丹你是知道的,可你不知道丟失的數量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