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幼瀟不知道自己為何被困而不殺,李初一卻是知道的。道士雖然對敵人凶悍的令人發指,但他可從來都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就拿十萬大山那隻可憐的虎妖王來說,道士每次找它打牙祭順帶談心的時候都是隻砍它一條腿,因為這一條腿並不會傷及到虎妖王的性命,而且以虎妖王特殊的妖修之體斷掉的腿是可是再長出來的,根本不像人族修士這般“脆弱”,所以道士動起手來很是心安理得。
郝幼瀟也是如此,如果陣法是別人布出來的同來的郝幼瀟肯定會受到牽連,可是道士布置的卻不會。這陣法既然是為了他而布置,那道士絕對不會將無辜者也牽連進來。尤其郝幼瀟是個女子,還是個長的很漂亮的女子,被李初一腹誹為紅樓道人的道士更是不會輕易下殺手,在這點上道士還是很有原則的。
李初一隻恨自己不是個女兒身,從小到大道士每次練他都是怎麼危險怎麼來,磕了勁兒的往死裏整,不把他整個半死不活的誓不罷休。
李初一很清楚,即便他不動石碑,這場試煉也必定會以其他的方式展開,所以究其原因根本不在於他做了什麼,隻在於他能支撐到什麼程度。
道士如果在這裏李初一還不會這般決然,因為他知道道士整的他再慘也絕對留有分寸,道士不會真的弄死他的。但是道士現在顯然不在這裏,光留了個破石碑在這兒誰知道丫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分寸,萬一整過量了把他玩死了那可就慘了。
為今之計最好的法子就是把石碑打碎,直覺告訴他隻要石碑碎了這一劫便算是過了,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考驗在那都是後話,先過了眼前這一關才是最重要的。
爆功丸的藥效迅速揮發著,李初一感覺自己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滂湃的法力讓他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長劍一震看著已然臨近的攻勢,他嘴角冷冷一笑。
“殺!”
眼睛猛睜,獸皮長劍在他手中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形,原本隻能一劍掃滅一道劍氣,現在他一劍揮出眼前卻瞬間空了一大片,不論是劍氣還是法術在他一劍之下統統爆碎,其內所蘊含的恐怖威力還沒來得及爆發開便被獸皮長劍上催發出來的劍氣給湮滅一空,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好像連空間都被他切開了一道裂縫似的。
“爽!”
一聲大吼,李初一腳下發力衝著石碑就衝了過去,沿途襲來的劍氣法術絲毫不能阻攔他的身影,獸皮長劍的劍影化成了一個銀光霍霍的光球將他罩了個水泄不通,不論什麼東西隻要接近了銀光的範圍都隻有湮滅一空的下場,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眼見李初一衝來,石碑忽然震動了一下,一隻由靈氣凝聚成的巨掌突然出現,輕飄飄的向著他扇了過去。
李初一很清楚這是這麼東西,正是道士打獅將用的那一巴掌。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其實威力莫測,李初一絲毫不敢大意,神色一凝提掌一推,以牙還牙的遞了一個同樣的招式迎了上去。
跟靈氣巨掌相比他的小手顯得那麼渺小,但小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弱。一大一小兩隻手掌在半空中相遇,時間微微靜止了一瞬後又重新流動起來,狂暴的勁風瞬間橫掃過整個溶洞,郝幼瀟即便有陣靈的保護也禁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兩掌相對明明沒有聲音傳出,可是她的心底裏卻仿佛炸開了一道霹靂似的受到巨震。
巨掌消散,李初一也是身子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爆功丸的作用下他身體本就劇痛無比,這一掌的衝擊雖然讓他痛上加痛,但劇痛的同時又有種舒爽的感覺生出,竟是有點以毒攻毒以痛鎮痛的味道在裏麵。
晃了晃腦袋,他提劍再上,石碑新一輪的攻勢還未來得及凝結完畢便被他一劍砍在了碑麵上。
“嗆啷”一聲響,獸皮長劍嗡鳴不已,石碑上卻已然多了一道深深地劍痕,疤痕一樣的斜在石碑的字跡上,凝結了一半的攻勢也頓時消散一空。
李初一大喜,得理不饒人的長劍連擺,看著石碑就如同看著道士似的劈砍不休,邊砍嘴裏邊喊道:“讓你狂!讓你給臉不要臉!讓你逼小爺玩命!小爺劈不死你!”
每時每刻都有數道劍痕在碑麵上出現,與此同時碑麵剝落的碎石也在舞成光團的長劍下一次次粉碎的更小,那情形就跟石碑真的是個人似的,這些碎石便是他迸射出的鮮血。
就在李初一感覺石碑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破碎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卻從彌漫的碎石中突然伸出,輕輕一握便抓住了獸皮長劍,銀球一般的長劍虛影瞬間消散一空。
“臭小子,你敢對老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