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它也不是毫無辦法,如果它的靈智再高一點的話,放開郝幼瀟集中三條觸須一起攻擊李初一才是最好的選擇。一條觸須破冰,兩條擊殺對手,三條觸須合力之下李初一不死也得死,可惜初生的它並不比雪傀聰明多少,郝幼瀟這個美味的“食物”都已經抓到手了,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的。
郝幼瀟的掙紮已經越來越弱了,她還是沒能擋住兩條觸須的拉扯被硬生生拖到了冰傀身邊。一條觸須繞著她一捆將她牢牢地滾在了冰傀的身上,另一條則從她的肩窩一穿而過,須身停在傷口內輕輕蠕動著,以疼痛製住郝幼瀟的反抗的同時,也迫使著貫穿的創口不斷地冒出大股的鮮血供冰傀汲取。
攪動傷口的劇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即便是個煉神後期的修士,郝幼瀟也忍不住慘叫連連。難以言喻的痛楚奪去了她全身的力氣,本能雖然想要繼續掙紮,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了,隻能隨著劇痛不停抽搐著。
失血過多讓郝幼瀟本就白皙的臉更加蒼白了,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看東西就像是在水裏向外看一樣。死亡的感覺從未如此臨近,她能感覺到心跳越來越微弱,她知道自己很可能馬上就要死了。
兩眼模糊的她沒有茫然四顧,她隻是定定的看著李初一,哪怕那張讓她見了就很想打上一拳的肉臉此時被玄冰層層包裹看不見了她也目不轉睛,就仿佛她能透過冰層看見裏麵一樣。
很多人死前都會回顧自己的一生,郝大小姐也不例外。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想起了成長當中的一幕幕,想起了她二哥麵對她示愛時的無奈,想起了郝宏偉被她作弄時的窘相。往事一幕幕劃過腦海,可是不知為何她回想的最多的卻是與李初一相識之後的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這些事情有好氣的有好笑的,有讓她驚駭震撼的也有讓她尷尬到想死的。從暖心窩的第一次相見到迷陣裏的意外重逢,一路回想到現在這一刻,郝幼瀟的鼻頭忽然一酸,心裏隻餘下了滿滿的感動。
她沒想到李初一這個樣子了竟然還會來救她,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李初一到底圖什麼。以她對李初一的了解,這個自私自利摳門到極點的小守財奴碰到這種事第一時間應該拔腿就跑。別看這小子在寒獄門口舍生忘死的護著李斯年,可是李斯年跟他是什麼關係,自己跟他又是什麼關係,若說李初一是為了友情什麼的郝幼瀟自己都不信。
那他是為了什麼呢?
莫非......
他真的喜歡我?
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原本對這個想法應該嗤之以鼻連啐三口唾沫的郝大小姐此時竟然滿心歡喜,甜滋滋美滋滋的感覺讓她連身上的疼都感覺不到了,餘下的隻有遐想和回味。
他真的喜歡我嗎?
要不為什麼來救我?
他不知道不死冰魔有多厲害嗎?
他不知道這一來不但很可能救不了我,反而還會把命搭上嗎?
郝幼瀟心裏煩亂一片,凝望著李初一的俏臉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種心煩意亂的感覺以前隻在她向郝二爺求婚的那一天才出現過,被郝二爺婉拒後她本以為這種感覺再也不會出現了,誰知現在竟然又出現了。
這小鬼這麼不要命的來救我,這是想感動死本姑娘嗎?
唉,行吧!
若是這次咱倆都能活著回去,本姑娘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嫁不嫁給你的事。反正家裏的老家夥們巴不得如此,本姑娘早晚也得走聯姻這一步,與其嫁給別的白癡,還不如嫁給你這個蠢貨呢。
嗯,不對,你好像也不是很蠢,就是長的不咋地。
唉,也不對,剛才看你那一眼,本姑娘怎麼感覺你還是挺帥的呢?
估計是眼花了!
對,肯定是眼花了!
胡思亂想的郝幼瀟並沒有發現,捆住她的觸須不知何時竟然消失不見了,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穿在她肩窩的那根觸須。此時的她軟軟的依靠在冰傀身上,連靠著冰傀的部位已經結冰凍傷了都毫無察覺,隻是仰著俏臉呆呆的看著李初一,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她感覺眼前有什麼東西在晃動,還沒等她凝目細看,耳邊就傳來一個虛弱而焦急的聲音。
“喂,傻妞,死沒死啊?沒死就吱個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