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冰牆外的呢喃,郝幼瀟心中一喜。
“沒錯,大胖子,還有李斯年,你記起來了嗎?”
李初一並不是失憶,他隻是出於機體的自我保護而將神魂深深封印了起來而已。得到了紀舟和鐵牙在他識海中留下的精神碎片以及大量的血氣生機的補充,李初一的狀態一直在慢慢恢複著,神魂也在漸漸蘇醒,隻是過程實在是太過緩慢了。郝幼瀟的話刺激到了他,無意中加快了這一過程,這才讓他的麻木中有了一絲靈動。
但是《道典》經文何等霸道,豈是郝幼瀟一兩句話就能夠打破的,能讓他略微恢複一絲理智已經算不錯了,想讓他徹底清醒過來是不可能的,隻能靠著他自己通過不斷地恢複將《道典》經文對他的保護一點點消除。
好在李初一微微覺醒了一點理智,這讓他知道冰牆裏麵的人不能殺。既然不能殺那便不殺了,小胖子晃晃腦袋,一頭紮進食山裏開始狂吃猛塞。
大難不死,郝幼瀟微微鬆了口氣。可是看著近在咫尺圍了她整整一圈的冰刺,立馬又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胖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要殺就殺,不殺你倒是把這些鬼東西撤了啊!
左等右等等了半天也沒見冰刺離去,反而那熟悉的“吭哧”聲又重新響起,郝幼瀟氣得銀牙緊咬,俏臉通紅一片。
該死的小鬼!等你好了,老娘不毒你個十天半個月的老娘就不姓郝!
心裏放聲怒吼,無奈的郝幼瀟隻能自己想法子出去。李初一是指望不上了,萬一哪句話說的不好再刺激了這小鬼,那她今天可就真交代在這裏了。
小心翼翼的試探了幾下,可惜這冰刺乃玄冰所成,她全力出手都不一定能打碎多少,更不要說她現在冰刺臨身根本就施展不開了。
抬頭往上看了看,冰牆天井一樣的將她圍了個滿滿當當,她頭頂的天空此時望去隻有臉盆大小。臉色陣青陣白的思慮了半天,郝幼瀟猛地一咬牙,法力猛催牢牢的護住身體和四肢,她抓著冰刺就開始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去。
既然打不碎,那就隻能爬出去了!
冰刺幾乎是緊貼著她,她動作稍微大點就立馬戳在她身上。雖然在法力的保護下冰刺並未刺入她的身體,可是被那麼尖的東西紮在身上,還是讓她全身生疼,沒爬一下都忍不住哼出聲來。
光疼也就罷了,她的法力護得住肉身,可是卻護不住衣服。經過祭煉的衣裙韌性與俗物相比雖然大大增加,但是在堅韌它也不是法寶,麵對玄冰所成的冰刺時它跟普通的衣衫也沒有多大分別了。
而且因為是女裝所以著重講究飄逸唯美,因此衣裙上的零碎之物比較多。最可惡的就是那寬大的裙擺,為了好看她還讓人特意在上麵添加了一個小小的禁製可以讓它無風輕擺,平時穿起來很是好看讓她感覺自己像是仙女一樣,可是現在卻讓她恨得牙癢癢。
平時你飄就飄吧,你現在飄不是給本姑娘找麻煩嗎?!
裙擺無風自搖,一個不慎就刮在了並刺上,郝幼瀟無奈,隻能砍了一截又一截,沒多會兒一條衣衫勝雪的白色長裙就變成了一條短裙,最後被心煩意亂的郝幼瀟拿了幾根銀針一別,徹底變成了短褲。
就這樣,郝大小姐緊咬銀牙的爬了半天,終於衣衫襤褸的爬了出來。
坐在冰牆上,郝大小姐欲哭無淚的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春光乍泄的自己,最後將燃著熊熊怒火的雙眼望向了下麵的某豬,心裏滿是委屈和悲憤。
雙手緊了又緊,她很想直接上去直接把他毒死算了,可是她不能。這小子現在六親不認,誰敢招他他就殺誰,郝幼瀟自知打不過他,自然不會去觸那個黴頭。
要毒,那也得等這胖子好了以後!
恨恨的看著李初一,郝幼瀟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她怕自己現在就下去會忍不住犯傻。心裏翻來覆去琢磨著各種折磨這小鬼的主意,郝大小姐忽然心中一動計上心頭,嘴角慢慢掛起一抹壞笑。
在儲物袋中一頓猛翻,翻了半天後她眼睛一亮,心念閃動間一頭黃牛大小的妖獸被她拎在了手上。
這妖獸名叫獨角銀羊,體型外表看著跟成年的公牛一般大,可是它卻是正正經經的羊妖。這羊妖的獨角含有劇毒,凡人碰之必死,即便是修士若是修為不夠,被它刺一下也挺不過一時半刻,因此很受煉毒之人的喜愛。
郝幼瀟倒不是想毒死李初一,她是看中了這妖獸身上的肉。它的肉雖然不像角一樣劇毒無比,可是也有極強的麻痹作用。沒有經過特別處理而直接吃的話,就算元嬰期的高手也會被麻痹個一時三刻,煉神期沒有人幫助煉化的話,沒有個三五七天的是絕對緩不過來的。
最關鍵的是,這獨角銀羊肉雖然麻效極強但卻肉質鮮美,很受修士們的歡迎。可是這獨角銀羊數量稀少且難抓的狠,因此想吃上一口就全看運氣了。
郝幼瀟手裏的這頭是她借著郝家的便利重金淘來的,本來是想將其煉製成幾味毒藥和麻藥,餘下的再高價賣給郝宏偉讓他打打牙祭,可是現在它卻另有用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