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斯年這麼一說,對麵的三人明顯放鬆下來,另外兩人虛提的雙手也放了下來。
“嗬嗬,原來是泗曲集來的道友。你我萍水相逢也是有緣,隻是不知為何二位走得如此匆忙?”
我匆忙你大爺!
李初一心裏直罵娘,身後的穿雲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追上來了,他都快急死了,這個老貨竟然還在這磨磨唧唧的拽酸文。
不過他們是來問路的,李初一也不想橫生枝節,也就隻能在心裏罵罵,臉上絲毫不露聲色,滿滿的全是乖巧天真。
李斯年也急,但是越急越不能慌亂。耐著性子,他苦笑了一下。
“唉,你不知道,昨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沼澤裏竟然出現了一大群穿雲雀,發了瘋似的不知道在找些什麼。我隻不過是好奇的跟了上去想看幾眼,看看有沒有什麼機緣可以碰,沒想到的那些鳥竟然瘋了,掉過頭來追了我一路。我與我弟弟好不容易借著大霧跑到了這裏,雖然甩開了它們,但卻也迷路了。”
說著一拱手,李斯年一臉慶幸的看著三人。
“萬幸啊,在這裏碰到了三位道友。還望三位道友仗義相助,告知我二人出去的路途,在下不勝感激,他日必有厚報!”
打量了一下衣衫襤褸的兩人,看著他倆身上未愈的傷口和焦痕,三人信了大半。當看到李斯年露在外麵軟甲時,為首的中年人眼光一閃,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那眼中的火熱之色還是被眼尖的李初一瞧了個正著,心裏不由得暗暗提起了幾分。
想了想,三人默默交換了幾個眼神,似乎在傳音交談著什麼。末了,中年人轉過頭來抱拳拱手。
“二位道友言重了,我輩正義之士,講的就是行俠仗義。不過是指點下路途罷了,算不得什麼恩德,莫要放在心上。隻是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道友能夠明言。”
李斯年趕忙擺手:“不敢不敢,道友請問。隻要在下知道的,定知無不言!”
中年人微微一笑,問道:“按道友所說,你們是碰到了一群穿雲雀,不知那群雀兒數量有多少?”
李初一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暗暗冷笑一聲,知道了這仨人打的什麼主意。
李斯年自然也猜出了,隻是臉上卻繼續苦笑。
“昨晚霧濃,與我們直接交手的穿雲雀便已然有上千之數,而那霧氣中隱約間還有無數的雀兒在趕來。我們沒敢多留,殺了最近的追兵後便一路奔逃,具體多少數量我們也不太清楚。”
說著他裝作心中一動,若有所思的看著中年人。
“道友可是想去探探機緣?在下勸道友一句,莫要多想。那雀兒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見人就殺,連霧氣中的厲鬼都不放過,被它們一擁而下頃刻消滅。三位道友雖然修為精湛,但若是去了恐怕也難以幸免!”
“哼,人與人是不同的,不要拿你的標準來衡量我們的修為!”中年人身後的年輕男子傲然說道。
他不像中年人那麼和氣,似乎對李斯年的散修身份很是不屑。
李初一臉上堆笑,心裏卻是把他那張熊臉抽了個幾十遍了。
大家都是煉神,這丫有什麼可驕傲的?這要換了道士在這,估計直接一巴掌讓他生活不能自理了。
年輕男子傲氣,中年人和那女子卻是若有所思。特別是那女子,似乎是怕李斯年生氣,狠狠地瞪了年輕男子一眼,隨後向李斯年展顏一笑。
“道友莫要見怪,我師弟年輕氣盛,他並無惡意,還望道友不要放在心上。”
李斯年趕忙擺手,連道“不敢”。
末了,他歎了口氣,認真的說道:“方向我可以指給你們,但是我真的勸你們別去,真的別去。昨晚的架勢你們是沒看見,我感覺就是個元嬰元神的高手來了,也會被它們撕成碎片的!”
“哼!”
嗤笑一聲,年輕男子似乎要嘲笑李斯年幾句,卻被那女子又給狠狠瞪了一眼,連為首的中年人也回頭看了他一眼,他這才悻悻的扭過頭去,似乎不願意看李斯年這個“慫包”。
輕咳一聲,中年男子微笑道:“我輩修士,除了勤修苦練,剩下的便是機緣二字。如今之事,趕上了卻不去看一眼,於我們道心有損。道友的警訓我們記著了,但還是希望道友能夠指明方向。我等過去看看,若真的是不可為,我們自不會有所停留,還望道友成全!”
說完,中年人抱拳拱手,滿臉希冀的看著李斯年。
李斯年“思索”了半天,終於被中年人的眼神“感動”,“無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