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看到門上那層厚厚的積灰,顯然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想著這洞府很可能在它的主人之後再也沒人來過,李初一眼中冒起幽幽的綠光,精神亢奮的連身上的虛弱都感覺不到了。
在紫鳶無語的眼神中,李初一毫不在乎的擦了擦口水,伸手輕輕推向木門。
他的力道很輕,但是這木門不知存在了多久,看似完整無缺,其實早已腐朽,在他一推之下“噗”的一聲垮塌了下來,散成了一地的木渣。
李初一嚇了一跳,看著紫鳶一臉“凶手”的表情,尷尬的撓了撓頭。
“不怨我,是這門爛了!”
辯解了一句,不理紫鳶怪異的眼神,一步踏入了漆黑的洞口中。
陰陽道眼下,一片黑暗的山洞在他的眼中雖然不能說恍若白晝,卻也能看得清事物。
走了沒多遠,光滑牆壁上突出一塊方石,上麵鐫刻著幾道符文。
想了想,李初一伸手按在上麵,掌中法力輕輕一催,方石頓時亮起一團白光。白光順著牆壁延伸到整個洞府,柔和的光華灑下,洞府內一片明亮。
“厲害!這才是修士該住的地方!”
李初一感動得熱淚盈眶,終於見到了書中所說的“真正的洞府”,他激動地渾身都哆嗦了,沒出息的樣子看得紫鳶直揉額頭。
一雙賊眼仔仔細細的掃視了幾遍,確認洞府中沒有什麼異樣,李初一得意一笑,大步向內走去。
洞府的麵積極大,單是入口處的大廳便有幾十丈大小。一個個蒲團散亂的擺放在四周,正對門口的正中牆壁,一張香案貼牆而放,上麵擺放著香爐火燭,幾個用來放置貢品的盤子分列左右,裏麵的貢品放置了不知多久,早已變成了黑漆漆的渣滓。
香案緊靠的牆壁上,一副畫像懸掛正中。畫中人是個中年男子,一身文士打扮的他隻露出了一個側影,目光深邃的望向天邊的積雲。沒有大片的渲染,隻是簡單地寥寥幾筆,便將男子的神韻刻畫得極為傳神,讓人一眼便能感受到男子那時的心境,那是一種寂寥,又蘊含了一絲心焦與無奈的複雜感情。
畫像不知是何人畫成,便是李初一這種不懂畫的人看去都知道作畫之人絕不簡單。不但如此,這製作畫像的材料也很不簡單。
這裏已經不知多久沒人來了,就連香案和擺放貢品的器皿都露出了陳舊之感,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片盡是歲月的痕跡,但這畫像卻嶄新如初,光鮮的顏色如同才剛剛完成不久一般,畫麵上的筆墨甚至鮮亮的如同未幹一樣,恍惚間好像要滴下來似的。
走到近前,李初一抬頭細細打量著這幅畫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臉的若有所思。
“紫鳶,你懂畫嗎?”
紫鳶一愣,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卻見李初一肉嘟嘟的臉上滿臉的嚴肅漸漸化為了猥瑣,咧開嘴嘿嘿的傻笑一通。
“紫鳶,你看這畫這麼久了還這麼新,肯定是個寶貝。你看這作畫的技巧多麼高超,雖然我看不懂,但是能把人畫的跟真的似的,肯定是很厲害的大畫家!你說這麼一副畫若是拿出去,能賣多少錢?”
說著不理紫鳶滿臉的詭異,他轉念一想,輕輕啐了一口。
“呸呸呸,什麼錢,這是修士的畫,作畫的都可能是修士,這是要拿去換靈石的!這麼一副珍品,怎麼也能換個百八十塊靈石吧?哈哈哈哈哈哈!”
心頭越想越火熱,感覺自己要發財了的李初一忍不住一陣狂笑,笑聲在洞府內來回回蕩,一旁的紫鳶忍不住別過了頭。
她不敢再看他,她怕她一個忍不住直接一巴掌拍死這個掉進錢眼裏的胖子。
不知是不是被李初一的話給激怒了,畫像上的墨跡輕輕地顫動了一下,讓它們構成的那個中年男子仿佛活了一瞬,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好像輕輕瞥了一眼狂笑不已了李初一。
啪!
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道勁力打在臉上,毫無防備的李初一應聲而飛,紫鳶心中一凜趕忙閃身過去,擋在摔在地上的李初一麵前,滿臉警惕的掃視著四周。
手忙腳亂的爬起身來,臉上被打的地方一片酥麻,麻勁兒過去後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就像是無數根針在不斷地戳著他的臉肉一樣。李初一伸手想揉揉,但剛一輕觸便感覺臉疼的要掉了一樣,嚇得他趕忙收手。他又想吹吹,但是被打的地方在臉上,他就是歪透了嘴也吹不到自己的臉頰。
揉也不行吹也不行,李初一頓時僵在了原地,眼淚嘩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