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爺的心,卻更冷了。
此刻,他完全可以確定,這位大學士根本就不關心十一,十一生在這樣的家庭,真是浪費了。
此時,他也想起了有關夏家小姐們個個貌美如花卻紅顏薄命的傳說,也想到了十一幫他調查母親失蹤案時提出的要求,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會提出那樣的要求。
像她那樣跳脫開朗的女孩兒,哪裏受得了這種家庭的氣氛和束縛?
早知如此,他就讓她早些離開這個家了。
說實話,他並沒有忘記對她的承諾,隻是,他心裏並不那麼願意她脫離夏家,畢竟,夏家是頂級的書香名門,能成為這個家庭的一員應該不是件壞事,他擔心她隻是一時衝動,想給她足夠的時間思考。
加上他確實公務繁忙,便將這件事一拖再拖。
想到這裏,他長長地歎息,目光黯然。
夏鶴清看他的表情,趕緊安慰他:“王爺,我知道你對葵兒情深意重,我也很願意成全你的心意,隻是葵兒終究是走了,咱們不能活在過去中啊。我夏鶴清的女兒,也有長相、才能、性情不輸給葵兒的,總有人能得您的歡心,您就別老想著葵兒了。實在忘不掉葵兒,我的女兒中也有長相與葵兒相似的……”
“哪一個?”戰王爺打斷他的話。
他愣了一下,沒聽明白:“誰?”
戰王爺不冷不熱地道:“長得像十一小姐的人。”
“呃。”夏鶴清終於回過神來,邊想邊道,“好像是、好像是誰來這,我記得有一個長得跟葵兒相似。十七?十八?十九?”
他不斷喃喃,絲毫沒有發現戰王爺眼裏的冰冷。
戰王爺此刻對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學士真沒一點好感了,他剛才的問題隻是試探,但這位大學士顯然連自己的女兒長什麼樣、長幼順序都記不清,難怪夏家的小姐們下場都不太好。
立於一邊的下人們都看出了他的不悅,但夏鶴清卻沒看出來。
準確的說,夏鶴清看出來了,但他並不知道王爺的心情是衝著他的,而是以為王爺在為了葵兒的死亡而難過,因此,他並不覺得不安或惶然什麼的。
相反,他對此還不以為意:女人嘛,就像花一樣,再美也有保鮮期和保質期,而這種保鮮期和保質期都是很短的,身為男人,隻要將這朵花摘下來,好好地享受她最美的時期就夠了,沒必要念念不忘,因為,這世上永遠有更新鮮、更芬芳的鮮花啊。
像他們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永遠有美麗的鮮花可以采擷,何必留戀舊花?
這就是他的心理。
他認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這麼想的,不這麼想的都是古板迂腐的怪物,不值一提。
戰王爺不想再跟他說話了,他隻恨自己沒有早點讓夏十一脫離夏家的戶籍。
但夏鶴清卻叨叨不停,向他推薦自己的女兒。
大女兒死了,二女兒不理夏家,其他女兒嫁得雖然也不錯,但遠不如大女兒和二女兒風光,他現在真的非常想將戰王爺收為女婿啊,所以很擔心戰王爺因為葵兒的死亡而另擇別家。
戰王爺幾乎就想走了,但這時,夏之璧來了。
接下來,戰王爺幾乎沒怎麼說話,夏之璧知道他的來意,也知道他因為夏落葵的死亡而難受,也不敢多說,隻“詳細”地解釋和說明了夏落葵的死亡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