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夏之瑜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不敢推卸,但也不服他這般訓自己,“我好歹為家裏兢兢業業地幹活,你呢?你又為家裏做了什麼?你就隻會跟家裏要錢!你說你這一年來跟家裏要了多少錢?前前後後算起來也有二三十萬兩吧?”
“笑話!”夏之璧冷笑,“我在朝為官,為國為民辦事,豈是你這種渾身銅臭的生意人可比?再說了,我身為夏家的嫡長子,家業都由我繼承,跟家裏拿點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夏之瑜,我懷疑你暗中貪了夏家的錢占為己有,這才導致夏家損失巨大!若真是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夏之瑜接手夏家生意以後,他擔心夏之瑜侵占夏家錢財,便刻意跟家裏要錢,免得他太吃虧。
“放屁!”夏之瑜氣得跳腳,“你年過二十,卻沒有給過家中一分錢,也好意思如此大言不慚?做生意總是有得有失,我隻是這段時間晦氣一點罷了,你就這般踩踐我?我虧的錢,用不了多久就能賺回來,不用你教訓我!”
他哪裏知道那批花了大價錢訂購的珍貴藥材會在運送途中遇到暴雨,導致淋雨發黴?
他哪裏知道他訂的那批絲綢,前幾個月還供不應求,價格瘋漲,現在就價格暴跌,無人問津?
做生意的應酬多,夏家又家大業大,他出去談生意時當然要請對方吃喝玩樂,有時候帶的錢不夠,就先賒帳,每一次也就百兒上千的,並沒有多少,他哪裏知道一次次的賒帳加起來,居然高達數萬?
做大生意的,不會賭不會玩女人,豈不是被人嘲笑?所以他也跟生意夥伴去小賭幾把,去青樓小玩幾天,哪裏知道偶爾去賭去青樓,會花費這麼多錢?
還有,做生意的要打點好各個方麵的關係,建立廣泛的人脈,送禮什麼的少不了,而且以他的身份,送的禮物還不能便宜了,他哪裏知道他送出去的禮物,加起來會花這麼多錢?
……
總之一句話,做生意不容易,做大生意更不容易,他花的錢都是必需的,而且做生意總是有賺有虧,他這陣虧了,並不代表他失敗,更不代表他應該被別人這樣罵。
“賺回來?”夏之璧冷笑,“你知道家中的狀況嗎?家裏已經沒有現錢了,為了收拾你弄出來的爛攤子,夏家已經取出了錢莊裏所有的存錢,還變賣了部分收藏,這才能勉強維持夏家的用度。年底快到了,到時又得支出一大筆銀子,你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填補這些虧空?”
家中的財政狀況堪憂,這種事情原本不宜公開說出來,但他為了打擊夏之瑜,不惜當著夏家上下的麵全說出來。
他嘴裏這麼說,但他心裏並不擔心夏家會真的沒錢。
不說夏家這麼多年來的積累、收藏和店鋪,僅說他爹的字畫,每幅就高達上萬兩銀子,還有他大姐已經是貴妃,二姐仍然是盛王妃,其他妹妹也大多嫁給富貴人家,夏家還真的會沒有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