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非似乎是侍衛什麼的,站在十幾米外的地方,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仿佛是心有靈犀,他忽然轉頭,一眼就看到了她,立刻笑著跑過來,轉眼就來到了她的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小夏,你來了,幾天不見,我想死你了!”
他還是留著一臉的大胡子,兩眼兩手都很不正經,卻穿著很正常的捕頭勁裝,看起來很像海盜。
夏雨琳道:“我不認識你,你不要跟我裝熟。”
楚留非擠眉弄眼,怕別人聽不到一般說得很大聲:“事到如今你還假裝害羞,是不是遲了一點?”
夏雨琳給他兩道殺人的目光,當著這麼多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帥哥們的麵,他就不能給她一點麵子?
雖然有公主老婆在場,侯爺還是沉不住氣了,拍桌子:“楚留非,你區區一名捕頭,竟然當著王爺的臉調戲王爺的客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嶺兄,還是將他拿下才是!”
戰王爺擰眉:“楚捕頭,本王知道你不拘小節,但這等行為實在無禮,還不快放開十一小姐!”
楚留非還是摟著夏雨琳的肩膀走過來,笑嘻嘻地:“王爺有所不知,我與十一小姐交情深厚,數次出生入死,勾肩搭背什麼的不在話下。小夏,你說是不是?”
夏雨琳很想拉開他的手,但他的手臂卻摟得跟鋼鐵似的,她一下子甩不了,隻能衝他瞪眼睛,低聲問:“你不是被撤職了?”
楚留非在她耳邊道:“又複職了。”
夏雨琳又低聲道:“你今天來這裏幹什麼?”
楚留非在她耳邊吹氣:“夢清嶺找我來的,大概是當護衛吧。”
夏雨琳皺眉,哪有王爺請捕頭來家裏當護衛的?
兩個人這樣黏黏膩膩的,看得侯爺火大,冷聲道:“楚留非,十一小姐是客,你是護衛,你就算要跟十一小姐敘舊,也該換個場合才是!再這般不知禮數,本侯就治你的罪!”
戰王爺也出聲:“楚捕頭,請注意場合。”
楚留非這才放開夏雨琳,聳聳肩,走到一邊站崗:“是,屬下晚點再跟十一小姐親熱。”
眾人:“……”
夏繁縷終於有機會說話了,她婷婷地走到戰王爺的麵前:“繁縷見過戰王爺,受母親囑咐,繁縷陪妹妹來王府做客,還請王爺原諒繁縷不請自來。”
戰王爺是不高興的,但麵子還是給她的:“既然來了,就坐下吧。”
“繁縷謝王爺。”夏繁縷而後給其他幾個人行禮,“繁縷見過太子殿下,盛王爺,侯爺,公主殿下,大姐二姐……”
夏雨琳沒有辦法,隻得跟她一起行禮,將同樣的話念了一遍,得到他們的回應後才能坐下來。
打完招呼後,一群人就其樂融融地聊起天來。
男人們和夢成坐一桌,女人和孩子們坐一邊,夏雨琳看著眼前的夏素馨、夏半薑、夏繁縷、榮怡公主和夢笙、夢圓,一臉黑線:這要怎麼聊啊?
出乎她的意料,一桌子人聊得可開心呢,從榮怡公主肚子裏的孩子聊到養兒育女,再聊到肉肉,又聊到夏天的風景,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咪咪的,哪裏看得出一桌子的人之間心存芥蒂?
“你們看,舍微公子要給皇叔畫畫了。”夢圓一臉的天真可愛,指了指前頭。
夏雨琳望過去,戰王爺一襲白袍,背負雙手,迎風而立,臉如冰霜,目光冷峻,也不講究什麼pose,就站在一座雕像下,讓舍微作畫。
她問:“戰王爺請我們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看他被人畫?”
“看起來是這樣,”夏半薑笑道,“其實啊,是清嶺想家人了,找個名目跟要好的兄弟們、侄子們聚聚呢。”
“是這個理兒。”夏素馨也笑道:“清嶺雖然看起來冷冷的,但心裏其實很掛念兄弟們和侄子們呢,隻是他不好意思說想念咱們了,就找了這樣一個名目,邀請咱們上門做客。你們啊,可別戳穿了清嶺的心思,免得他不好意思。”
“嘻嘻,小皇叔這麼厲害,原來也會害羞啊,”夢圓可愛地吐舌,“像他這樣冷冰冰的,不好意思說實話,以後娶不到夫人怎麼辦?”
幾個女人的目光莫名其妙地就落到了夏雨琳的身上。
夏雨琳皺了皺臉,她們這樣看著她幹嘛?難不成她們以為戰王爺請她上門是對她有意思啊?再說了,她們這樣扮演“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不累嗎?
她們不累,她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累。
目光瞟來瞟去,她的目光落在戰王爺背後那尊美麗晶瑩的女子雕像上:“那尊雕像好美,應該有原形吧?你們知道雕像的原形是怎麼樣的絕色美人嗎?”
她隻是隨口問問,然而,話音一落,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