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粉衣丫環的聲音和肉肉的聲音可是完全不一樣,誰能有這樣的本事?
尚天也許能輕易被騙到,但沐瑛不可能聽錯肉肉的聲音,而且肉肉的聲音軟軟糯糯,還帶點小奶音,她每次聽到都母愛爆發,心軟得不得了,這種聲音那麼好模仿的麼?
她想著這些,將疑惑壓下來,又仔細詢問所有的人,是否看到可疑的人影出沒或聽到可疑的聲音,眾人都說沒看到除他們之外的人進出院子,但說到“可疑”,眾人都不敢確定,因為先前又刮風又下雨的,有樹影搖曳,有落葉飄飛,有風聲雨聲和樹木搖曳聲,誰能判斷哪個影子、那道聲音“可疑”?
夏雨琳又在心裏歎息,這麼多人中,隻有沐瑛是高手,如果武藝高強、經驗豐富的敵人混進來,想避開其他人的耳目,應該沒有多難吧?
她在心裏想著,歎息:“我明白了,你們下去吧,該幹嘛就幹嘛,不用再找人了。”
敵人不可能留下更多的線索,現在去找也找不到什麼的。
此時,整個王府一片騷動,夏半薑聽說肉肉失蹤以後,並沒有急著往夏雨琳的住處奔來,而是立刻安排人手把守所有的出口並沿著院牆巡邏,確保沒有任何人能離開王府,同時安排人手重點搜查可以藏人的地方,比如廢屋空屋、花叢樹處、大樹上、假山洞裏,甚至包括水池等。
直至安排安後,她才往夏雨琳的住處走來。
姐妹倆相見,也不廢話,直接分析起肉肉的失蹤之事來,夏雨琳沒告訴她自己和肉肉的“危機”與秘密,隻是將今晚發生的事情、眾人的說法告訴了夏半薑,同時,她對夏半薑的處理方法也佩服得很。
夏半薑知道她能處理得了這邊的事情,所以沒有急哄哄地跑過來,而是從大局著手,迅速控製整個王府的出入,努力確保肉肉不會被帶出王府,與她從“小”處著手的行動配合得很好。
夏半薑聽完她的敘述後,歎氣:“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姐姐我責無旁貸!但是——”
她目光一定:“四弟是在我家裏出的事情,我一定會找到四弟!不管是誰帶走了四弟,隻要我找到,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夏雨琳隻能說:“嗯,我們一定能找到肉肉的!”
把能說的話說完時,夜已經深了,雨也停了,王府到處是燈籠和火把,大批王府的下人、食客和侍衛徹夜搜查,不敢放鬆和怠慢。
姐妹倆再怎麼著急,也隻得先告別,分頭休息和行動。
夏雨琳站在肉肉房間的窗前,也是一夜難眠。
她反反複複地檢查肉肉的房間,反反複複地推敲所調查到的一切和所疑惑的一切,問自己:是“香血海”做的嗎?
她覺得“香血海”應該有這個能力,但如果真是它做的,它為什麼會選擇現在?會選擇在盛王府動手?在她進入戒備森嚴的盛王府之前,它下手不是更方便嗎?
在她的昏昏沉沉中,漫長而難熬的一夜過去了。
沒有肉肉的蹤影。
一大批人又搜了一個上午,還是沒有肉肉的蹤影,夏半薑已經暗中派人在王府四周探查去了。
夏雨琳沮喪地跌坐在椅子裏,眼裏全是血絲。
沐瑛端著一大碗熱粥進來:“再難受也得吃一點吧?沒有精神和力氣,如何去追查犯人?”
夏雨琳拿起勺子,嘴巴湊到碗的邊沿,拚命將粥往嘴裏撥。
心理壓力太大,她喘不過氣來,根本沒有胃口,但她一定要吃!吃夠了才有力氣跟敵人作鬥爭!
灌完一大碗熱粥後,她閉上眼睛,忍著不讓自己嘔吐出來,過了十幾分鍾後,她才睜開眼睛,看向沐瑛:“你覺得是‘香血海’幹的嗎?”
沐瑛道:“有可能,但現在沒有證據。”
夏雨琳道:“你知道‘香血海’裏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吧?”
沐瑛點頭:“知道,一些具有奇特能力的殺手。”
“我問你,”夏雨琳緩緩地道,“香血海的殺手裏,有沒有那種可以模仿別人的聲音,模仿得一模一樣的人?”
她想了一夜,才想到這種可能。
肉肉的房間並沒有關門,從小廳外就能看到房間裏的情形,如果敵人從房間的窗口硬闖進來,一定會被發現,所以,順利地將小廳裏的三個人引開是關鍵——而這三個人之所以被引開,主要是因為聽到了“自己人”的叫喚,沒有產生懷疑就走開了。
所以,跟自己人一模一樣的“聲音”又是關鍵中的關鍵!
昨晚,她一直在想,是有人在模仿肉肉和丫環的聲音嗎?什麼人能模仿得這麼像?她便想起以前去看過的“口技模仿秀”,有的人確實具備這種天賦,而“香血海”裏不就是籠絡了一批具備各種超強天賦的組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