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摸摸頭,有點委屈:“就是屁股和頭摔疼了,頭上好像長了包包。”
他一身是肉,地上長著青草,他還真不那麼怕摔。
夏雨琳解開他的頭發:“是麼,讓十一看看。”
夏之璧看著他們相親相愛的畫麵,真是怒不可遏:他的顏麵和權威,真的全給夏落葵這個女人給敗光了!他若是不拿回這個麵子,以後在夏家還怎麼抬得起頭?
想到這裏,他猛然站起來,抽出腰間的佩劍,朝肉肉劃去,想將這小雜種的臉蛋給毀了。
他是夏家大少爺,而這小雜種跟夏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又沒有任何依靠,他毀了這雜種的臉,真不是多大的事兒,但絕對能讓夏落葵難過很久了。
他雖然被夏雨琳狂毆過了,但他畢竟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又練過武的,輕傷不少,重傷卻沒有,休息一會就恢複了幾分力氣,至少揮劍砍小孩的力氣還是有的。
“小姐小心——”尚天尖叫,卻已經來不及救人了。
夏雨琳抬頭,看到夏之璧瘋了一樣地揮劍過來,下意識地將肉肉抱進懷裏,用身體護住他。
夏之璧的劍直指肉肉的臉頰,肉肉的臉頰被埋進夏雨琳的胸膛裏,那把劍的劍尖便也指向夏雨琳的胸膛,眼看一場血案即將發生。
眾人發出一陣驚呼聲,卻已經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場會讓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的慘劇發生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條人影宛如遊龍騰海一般越過重重人影,轉瞬插進夏雨琳與夏之璧之間,並閃電般的出手抓住夏之璧的手腕,冷聲道:“璧兄,你想殺了我的未婚妻麼?”
眾人皆是一驚:侯爺?侯爺竟然在這節骨眼上來了?
十一小姐不會有事了!眾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髒又吊到了嗓子眼上:這場糾紛看來要升級了,這下子又該怎麼收場才好?
夏雨琳也是目瞪口呆了,不僅為猴爺突然出現,也為猴爺的這一身功夫。
她想過猴爺能有這樣的身份和地位,絕對不會隻是個玩弄女人的高手,當她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一身好功夫,就憑剛才的速度與反應,足以堪稱真正的高手。
喵的,他強成這樣,她要怎麼擺脫他?想到就頭疼。
夏之璧看到侯爺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放緩態度和口氣:“裴兄,我怎麼會傷害十一妹呢?我隻是想嚇嚇她罷了,你看我的模樣,我可是被她打了很久,恐怕都出內傷了。”
他說了這麼多話,臉龐疼得要命,真擔心下巴會掉下來。
侯爺放開他的手腕,看向夏雨琳,而後收回目光:“落葵的臉也腫了,又是誰打的?”
剛才他來看望落葵,遠遠地就看到這邊一片騷亂,隱隱傳出很多人的驚呼聲,立刻就覺得不對了,趕緊以極快的速度衝過來,一眼就看到夏之璧拿劍砍人,驚得他心髒差點破掉。
如果他晚了一秒,將會發生什麼事?他想都不敢想。
夏之璧拿劍一指:“都是這些人打的,我這就將他們拿下,每人打二十大板。”
雖然是他被夏落葵毆打在先,但侯爺又沒看到,侯爺隻看到他拿劍砍夏落葵,他這會兒也沒辦法去解釋那麼多。
那些牽著藏獒的大漢都覺得很冤,都他們哪裏敢反駁大少爺的話?隻得乖乖認罰。
侯爺道:“我不管你們兄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婚事都準備辦了,我不希望我的新娘子受傷。”
“新娘”這個詞令夏雨琳的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就差沒有吐出來了。
夏之璧這會兒臉疼得慌,實在不想說話了,隻想趕緊回去找大夫好好看看,再好好休息,於是,他心裏再怎麼窩火和不甘,也隻得收劍回鞘,擠出一個笑臉:“裴兄說得對,我身為大哥,怎麼可以為了一點小事跟妹妹計較?你們好好聊,我先回去了,晚點我再請裴兄喝酒,好好解釋剛才的事。”
然後他就捂著下巴,快步往外頭走去,心裏一個勁地詛咒著夏雨琳。
他一走,其他人也紛紛散去,該幹嘛就幹嘛去,不敢礙侯爺的眼。
夏雨琳站起來,牽著肉肉的小手往屋裏走。
“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嗎?”侯爺冷冷地出聲,“夏落葵,你自己算算我救了你多少次,你就這樣給我臉色看?”
他對她的態度感到很是窩火,但他偏偏又受她這種態度吸引,就像她現在這樣,披頭散發,衣衫淩亂,一身塵屑,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卻目光煜煜,桀驁不馴,姿態傲然,宛如盛裝出席宴會的女王一般。
這樣的她,比平昔華衣美發、姿態端莊的樣子不知吸引人幾倍。
夏雨琳轉頭,瞪眼:“我要跟你聲明一件事情,在你之前已經有男人吻過我了,我早就沒有初吻了。”
她很介意這件事,她必須要讓這個男人知道他沒賺到以及她沒有任何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