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怎麼能忽略掉阿涼,她是山裏長大的,對深山裏的各類藥草都熟悉,其中哪些能止血,哪些對傷口有效,她都一清二楚,她才是邱雪瑩現在最需要的人。
我點點頭,然後衝麥克風喊話:“鬼仇,做好準備,我現在要出來,一旦發現其蹤跡,立即擊斃。”
斬草除根、縱虎歸山這些道理誰都懂,留下這個女狙擊手,就等於是自掘墳墓。
七個成員,有一半死於我手,她會不記恨,倘若今天給她逃走,假以時日回來躲在暗處打我的黑槍,我還能幸免嗎?這一次是多虧阿涼機靈,若沒有她,我和湯貝貝泡藥池時撞見這夥人,那種場景,我連想都不敢想,恐怕會遺憾終生。
“是,少主。”鬼仇聲音嚴肅了很多,這個時候他需要打起全部的精神。
三!
二!
一!
我一邊打手勢一邊出聲,數到一的時候直接邁步,可剛出腳槍就響了,打在我的右肩頭。
我不敢停留當即滾到阿涼身邊,沒想到這女人如此頑固,處於劣勢還一味堅持。
鬼仇的槍應聲而響,他要找對方的隱蔽地點,根本無需再等其開第二槍。
“少主,她又換位置了,30s內沒有危險。”
我快速解開阿涼的繩子,將綜合儀遞給她:“阿涼姑娘,看得懂嗎?”
阿涼連連點頭,她雖然沒見過電子地圖,卻看過老一輩畫的草圖,對其中的常識還是有了解的。
綜合儀上的地圖和草圖殊途同歸,她想看懂也不難。
我將地圖放大,指著另一處紅點:“這是她們的位置,你快些趕過去,但切記要隱蔽,太過暴露的地段要匍匐前進。”
阿涼點點頭記下來,抓著綜合儀快速離開。
我提醒冷月出來接應,阿涼對槍沒有任何了解,怕是不會躲著走。
冷月表示了解,當即出來接應。
阿涼剛跑出營地不到20s,槍聲就響了,我猙獰站起,衝著她的背影喊:“趴下!”
可還是提醒晚了,從槍響的那一刻,就晚了。
我親眼看到子彈射入阿涼的後背,還有那瞬間就浸紅一小塊兒的衣服。
女成員瞄準的是阿涼心房,她想讓阿涼死。在過去的兩個小時裏,她想明白了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就是阿涼曾要求去解手的地方。
解手之後要洗手,她當時就懷疑阿涼為何要磨蹭那麼久,但以為女人都事多,就沒太注意。
現在想來,她覺得阿涼一定是留了什麼東西在那裏,才導致我追上來,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們接連死去。
所以她對阿涼的恨,一點不比對我的輕,在她心裏,甚至把阿涼當成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想讓這個始作俑者死!
而且阿涼還是個醫生,懂得如何包紮傷口,如果殺死她,另外一個中槍的也未必能挺出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