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替她整了整被子,然後站在陽台抽著鬱悶煙。
山田惠子,配方,小姨等詞彙不斷在腦海裏閃現,每次配方一出事,我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姨,雖然我不曉得這個配方到底是幹嘛用的,但卻清楚那是小姨願意用生命去換的東西。
她將它視為彌足珍貴,我自是馬虎不得。
而如今山田將備份握在手裏,這無疑成為焦灼在我心頭的一件事,如果我不慎惹怒山田,她會不會因此報複而交出配方。
帶著糾結入眠,一直到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期間我有想過和小姨通話,問清楚配方究竟有何作用,為什麼這麼多人在打它的主意?
可手機握在手裏,卻終究沒有撥出去。
這還是頭一回麵對她的號碼猶豫不決,往常都是秒撥的。
這個號碼我都能倒背如流,實在是想不通為何曾經那麼親近的兩個人,可以走到今天這一步?
估計到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就是我們兩個不是敗給了利益,並不是為了最俗的利益而隔閡。
入眠前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她什麼時候回美國,是不是這次回去就真的不回來了?
思慮最傷精力,第二天湯貝貝把我招呼醒,我依然覺得雙眼生疼,很想再補個回籠覺,但惦記著帶她去廣西,便咬牙從床上起來。
上午的飛機,傍晚就到了阿涼的大寨,期間山田慧子並沒有叨擾,倒是讓我清閑不少。
湯貝貝幾乎沒什麼掛念的,唯獨就是放心不下婉兒,從下飛機起就時不時打個電話詢問冷月孩子怎麼樣。
饒是冷月好脾氣,竟然每個電話都接,這要是別人恐怕早就翻轉靜音了。
得知婉兒無事,湯貝貝自然鬆懈下來,再麵對這悠悠青山,發自內心地感慨:“真是個好地方,空氣清醒,恬適安逸,最適合養生。”
“你懂得還不少嘛!”
我想多跟她聊聊天,給她留些好印象,萬一哪天她回想起這兩年的事,再想起我曾經那麼過分,也能有個讓她心軟的由頭。
“那是,本姑娘上學那會兒,可是一度被稱之為係裏的才女呢。”
“那娜姐呢?”
“她當然是才女的跟班嘍。”
聽著這話我不禁笑出聲,就是不清楚賽琳娜聽了作何感想。
“那淑貞呢?”
“淑貞?”湯貝貝麵帶疑惑,“你怎麼知道她,難道娜娜給你講過?”
這個問題差點把我難住,但想起她失憶也就釋然了,畢竟她現在的記憶,還停留在去三中教書之前,並不清楚淑貞就是我的小姨。
“何止提起過,還見過麵呢。”
“那你有沒有被她勾了去?”
“此話怎講?”我不禁一愣,小姨應該不是那種挖閨蜜牆腳的人吧。
“我是問你有沒有被她的氣質吸引了去?”
我捋一捋頭發:“我更中意你!”
“切,誰知你是不是糊弄人,淑貞可是中文係的係花,而且滿腹經綸,各個領域都有涉獵,她那種人得稱為天驕,不是我和娜娜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