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出發去燕京的那天,我去當地寺廟求了一條手鏈送她,祈願她燕京之行能平平安安,當手鏈交到她手上,她沒忍住哽咽出聲,但臉上卻帶著笑。其實她想要的就是這些,手鏈可能不太貴重,但有心意夾雜在裏麵,那就是無價。
珠海往燕京的航班起飛,我在大廳駐足良久,還是很不舍,但卻改變不了什麼,小姨是很有主意的一個人,她做的決定,不是我能勸得了。
送走小姨我就去醫院,將小姨的一些話帶給冷月,冷月得知小姨去了燕京,當即就要辦理出院手續,她想去燕京陪小姨,陪她一起去麵對。
我見她要來真格的,當即製止她:“可別,燕京那邊有紫嫣在,你就安心養傷。”
“沒事,我都問過醫生了,隻是左肩受限製,右肩完全沒有影響,我可以的。”冷月不再像之前那樣自暴自棄,有隻手能活動,就說明還沒到絕境。
我很高興她能想通,直接拿出懷裏揣的將棋,說:“以前晶晶就說過你喜歡將棋,但我不太懂裏麵的規則,你能不能教我玩?”
“當然可以,我們從最初記事起就在接觸將棋,可以說它伴隨了我整個童年,每個在東洋出生的人,都不會遺忘它。”
將椅子搬過來,我蹲在地上跟她學習將棋,因為我一直有愧疚,所以即便是用某些事轉移她的注意力,都能讓我的心裏好受一些。
“你這個下法不對!”冷月糾正我的錯誤,耐心為我解釋將棋規則。
我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想著學會了將棋,就能陪她打發無聊的時間。
冷月:“你有點不在狀態。”
“沒有吧。”
“就是不在狀態。”冷月鼓鼓嘴,“你該不會是想淑貞了吧?”
“哪有?”
“就是有,而且很明顯,你要是真惦記她,又糾結不敢講,我可以替你講啊,其實你不知道,淑貞她很在乎你,我從來沒見過她在乎過誰,唯獨你……”
“別嘮這嗑,容易動情!”我低下頭,剛想好好去補償,卻遇上這樣的變故,要說不遺憾,可能嗎?
“不對不對,你該這麼下!”冷月拍開我的手,指著錯誤之處教我正確的下法。
“好好好,都聽你的!”我無奈地攤開雙手,記下她教的步驟。
“我說的本來就正確!”冷月嘚瑟地說了一句,跟著又靜下來,“羅陽,你能不能給我安排個文職?”
“怎麼突然這麼想?”
“我就是覺得,不能什麼都不做,找個文職,文武兼修,可能會讓我忘掉一些不愉快。”
“那,既然你都這麼說,就給你安排個文職,但咱得按自己的意願來,實在做不了也不強求,即便你什麼都不做,哪怕隻是養養花,大家都會為你開心。”
“我才不養花!”冷月半點沒猶豫就否決,養花這種事她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