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仨湊在一起,我感覺自己都插不上話。
而且她們討論的都是關於女性護理等方麵,我也沒有太大的興趣,但她們似乎越聊越起勁,一點都不覺得乏味,看來男人和女人不隻有構造上的區別,行為以及思想方麵也有很大的差異。
期間小姨問起冷月吃飯沒有,冷月搖了搖頭,說早上醒來沒什麼胃口。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不管是從什麼角度出發,總之,我就是迫切地想為冷月做點事,哪怕是非常簡單的小事都行,因為那樣,起碼可以讓我的心裏好受一些,就說:“那你們先聊著,我去買點吃的回來。”
“快去吧,留下來也接不上話。”小姨最了解我的心思,從昨天在醫院的反應就看得出來。
“安心養傷,什麼都不用操心。”
走之前我還叮囑冷月,冷月微微頷首,美眸裏有幾分異樣。她的眼神很別樣,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我看得出來,她那是想東洋小吃了。作為一個在外漂泊的人,除去會惦記家鄉的水和土地,還會留戀家鄉的美食,可能那並不是很美味,但嚐在嘴裏卻是家的味道。就像我,不管身處何方,每年中秋都會望一望月,因為我覺得,我在乎的、在乎我的親人們,他們那時也會望著月。冷月愛東洋小吃和我望月,有著相同的緣由。
我直奔珠海最大的小吃街,去找最正宗的東洋小吃,近年來人們生活水平提高,小吃街也遍地都是,特色小吃琳琅滿目。
冷月對東洋小吃有非同一般的感情,她平時飯量很少,但一見到東洋小吃就會秒變小吃貨,變得特別能吃。
還記得找她學開車那會兒,就是用東洋小吃作為報酬的,那家夥,吃起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一點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尤其是我,總覺得她在吃東洋小吃時,我跟空氣沒什麼區別。
好在記得冷月的口味和偏好,買小吃時才沒鬧出尷尬。
東洋小吃買回來,冷月登時停止閑聊,坐起來欣然拍手,麵對東洋小吃時她整個就處在一種忘我之境裏,拍手動作太大,不小心牽動到傷口,但她倒吸口涼氣就開吃,還嘟囔著對我說了聲謝謝。
小姨神色寵溺地戳戳冷月:“你啊,就不能慢點嗎?”
王偉趕忙晾一杯熱水準備好,怕冷月吃得太快被噎著。
大約二十分鍾吧,買來的東洋小吃便顆粒不剩,她吃得那麼香,給我們仨都看飽了。
我是按著自己的飯量買的,但卻被她這薄弱身軀造個精光。
“還要嗎?”
冷月咽下最後一口小吃,又咕嚕喝口水,然後愜意地搖搖頭:“不要了。”她已經吃得很飽了,再吃下去怕是要撐壞。
每個人對冷月都是憐愛和寵溺,冷月在醫院度過一個充實愉快的上午,她特別開心,覺得有我們陪著,這裏也是一個家。
至於真相,我們誰也不敢跟她講。
劉蘭是下午的飛機,轉浦東機場去紐約,兩周的時間一晃而過,帶著女兒祭拜丈夫的心願了卻,終歸到了說“再見”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