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尋思都知道她會看我,所以在她看來之前快速低下頭。
但逃避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當劉蘭發覺小姨對其生疏時就問我:“小羅,這難道不是琳兒?”劉蘭心裏則想的是不應該啊,這麼多年她見過形形色色的姑娘,但從來沒有今天麵對小姨時的這種感覺,她從進來看到小姨的第一刻起就覺得很親切,那是前所未有的親切感,劉蘭把這定義為血液的共鳴。
是了,除去血液的共鳴,她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此刻的感受。
“是……是嗎?”本來想說“是啊”,但被小姨一腳硬生生踢成了“是嗎”。小姨是用鞋尖踢的我,感覺沒怎麼留情。
劉蘭詫異地問:“不是你說的,說今晚和你吃飯的就是琳兒嗎?”
“啊?”桌子底下的鞋尖又朝我招呼起來。
劉蘭見問我問不出來,直接坐到小姨身旁,拉起小姨的手問:“姑娘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淑貞。”小姨如實答到。
劉蘭聞言朝我投來質疑的目光,還以為我隨便找個人來戲耍她,但我嘴上不能言語,隻能悄悄衝她使眼色,暗示她那就是她要找的白琳。
當然這個暗示又讓我挨了兩腳,但還是沒把手掙脫出來,而且隱隱還有些緊張的意味。我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仔細揉揉眼睛才察覺沒看錯,不管麵對什麼事都心如止水的小姨,在麵對劉蘭的時候竟然緊張了。看來我擔心的她們母女隔閡加深的場景不會出現了,因為緊張的小姨是沒有任何“攻擊力”的。
其實要論對小姨的了解程度,我絕對能排在靠前,我知道她這個人嘴上什麼都能說,但有些事還是做不出來的,就像她不會甩開劉蘭的手便在我的預料之內,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敢安排劉蘭來見她。
但我沒想到劉蘭如此心切,根本沒按我和她約定的時間來,她來的比我們約好的時間早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樣也算攪了我和小姨的一頓溫馨晚餐。
本來以為今晚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們,為此我還挺興奮的,可誰知道最後還是沒能讓我如願,這個看來隻能等以後再補上了。
“琳兒,我知道你就是琳兒,快讓媽……快讓我看看!”種種愧疚之下,劉蘭竟然不提“媽”這個字眼。
小姨臉頰微紅著躲出來,把餐盒一推跑到我身邊坐下,獨留劉蘭在另一邊。
劉蘭身子僵在那裏,我不想讓這尷尬繼續下去,就問:“阿姨您吃飯了沒有,沒吃的話就一……一起吧?”說後半句話的時候,小姨的魔爪已經連連朝著我的腰進攻了。
但她靠我很近,給別人的感覺就是她挽著我的胳膊,看似被大美女挽著是件很享受的事,但誰被挽誰知道:其實這不是享受是煎熬。
但掐歸掐,小姨也符合我,提醒劉蘭點餐一起吃。
劉蘭搖搖頭用手擦了擦眼角,對我說:“阿姨不餓,你們吃不用顧忌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