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我似乎能理解婆婆的做法了。
婆婆在山洞坐著小憩,背對著洞口,聽到動靜直接出聲,“丫頭,還沒到學習日吧?”
阿涼捂著嘴衝我偷笑,然後對婆婆講:“婆婆,是羅陽來找您。”
婆婆聞言倏地轉過身,慈祥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在確定隻有我一個人來後就問:“怎麼小娃,是記掛婆婆了嗎?”
我很愧疚地低下頭,“是想請教您一些問題。”
婆婆的慈祥之色並未減少,指了指新置的石凳讓我和阿涼坐下。
我坐到石凳上,把小姨流鼻血的情況講給婆婆聽,然後懇請她拿個主意。
婆婆問我除去流鼻血外,可還有別的什麼跡象?
我說沒有,其實這方麵根本不懂,一見小姨流鼻血就慌張到不行,也沒去注意其它細節。
婆婆說:“沒有別的跡象的話,那是好事啊!”
“好事。”我不禁失聲問道。鼻血流的止都止不住,這能算好事嗎?
婆婆語重心長地說:“小娃,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麼,可白丫頭的病不一般,需要特殊的療法,所以我開給她的藥,有一定的劑量和她的病情相衝。”
“相衝?”我不解,“為什麼?”
“你可曾聽過以毒攻毒這一說?”
“聽過。”
“白丫頭的病很少見,很嚴重卻沒有太多的表征,我之前開的藥,一方麵要保證她不會突然暴斃,另一方麵就在引導她出現表征跡象,這就是我在藥裏加相衝劑量的原因。”
婆婆見我一臉迷茫,問我是不是沒聽懂?
我很誠懇地點頭,點了又點。
“那咱們換個說法,你可以把白丫頭的病想象成寄生在她身體裏的一條毒蟲,而且這條毒蟲藏在最隱蔽的位置,想要消滅它就得先把它逼出來……”
不待婆婆講完,我欣喜地道:“我明白了,您加這個相衝的劑量,就相當於放了另一條毒蟲進去。”
“孺子可教。”
“可我有一點不明白。”
“哪點?”
“就是為什麼要放另一條毒蟲進去,而不是對症下藥,找那條毒蟲喜歡的東西引它出來。”
“問的好。”婆婆讚揚地道。
我唏噓地看著她,“那您能說說是為什麼嗎?”
“很簡單,你說的那個吸引它的東西找不到,隻能找到逼它出來的東西。”
“這樣啊。”
婆婆說:“白丫頭的病,就是需要這樣特殊的療法,把病全部逼出來,然後再服用不加相衝劑量的藥,長久堅持下去即可痊愈。”
“真的嗎?”
婆婆正色地點點頭,說她沒有騙我的必要。
我當時離開石凳,就要衝婆婆下跪,可還沒曲腿,婆婆直接用手杖敲我的腳背,敲得我抱著腳在原地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