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做個示意的手勢,我見狀將手機調整到錄音界麵。
蘇晨說:“你妻子屬於重度昏迷,那清醒昏迷我就不作詳細介紹了,其實這兩者之間也沒太大的區別,重度昏迷表現為病人對環境毫無反應,病人能吞食和入睡,但卻沒有黑夜白天之分,肢體不能自動,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但能保留肌體生存的基本功能,譬如新陳代謝。重度昏迷患者有脈搏、血壓和體溫,卻沒有言語、意識和思維能力。清醒昏迷和重度昏迷差了最關鍵的一項。”
“哪一項?”不待她講完,我迫不及待地問出聲。
“自主呼吸。”蘇晨麵色嚴肅地道,“病人若不能自主呼吸,就需要借助供氧設備,而且,能自主呼吸的病人再次蘇醒的幾率也比較大。”
“那不能自主呼吸呢?”
“不到百分之二十……”
我雙手下意識握緊,手背青筋若隱若現,呼吸變得凝重,胸也是前所未有的悶,低下頭咬著牙,接著咳出一口血,將淤血咳出去後,那種胸悶的感覺頓時消失,整個人也鬆快很多。
蘇晨刷地站起來,邁步到我身旁,“你生病了?”
“沒有。”我搖搖頭,蘇晨是個醫生,對於這些異常敏感,可我不是醫生,我清楚知道那是元行給我留下的內傷所造成的。
蘇晨神情詫異,說:“我勸你還是去做個全身檢查,咳血這樣的情況可不多見,而且,你再出事的話,你的妻子可就真的沒人管了。”
我用手擦著嘴角,剛蹭兩下蘇晨就遞來紙巾,我說聲“謝謝”,擦幹嘴角問她:“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提高她的蘇醒率?”
“辦法是有,就是不知可行與否。”
“你說!”我將紙巾丟到垃圾桶,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隻有不到兩成的蘇醒率,這個結果我真的接受不了,原來我想,就是再難蘇醒也應該是一半一半的概率,那樣我起碼可以抱一絲僥幸心理,可蘇晨一句“不到百分之二十”,差點將我這最後一絲僥幸粉碎掉。
“是這樣,喚醒重度昏迷患者可從大腦接受外界信息的五個感覺通路出發,這五個感覺分別是視覺、聽覺、觸覺、味覺和嗅覺。”蘇晨翻了翻手裏的資料,她是這方麵的專家,辦公室裏時刻準備著全麵詳細的資料。
“可以給我貼紙和筆嗎?”我看到她桌子上有便利貼,就問她借。錄音的時間太長,我想翻找恐怕不易,所以我想著,把這喚醒需做的關鍵幾項記下來。
蘇晨聞言將便利貼和筆遞給我,眼底還帶著幾分讚賞,接著繼續講:“先說視覺衝擊,要在接近患者處放置明亮的圖片和熟悉的照片,以此進行視覺和記憶力催醒治療。其中視覺的多樣化尤為重要,要經常更換照片和角度。哦,還有一點挺重要,能播放患者昏迷前最喜歡的電視節目最好不過。至於聽覺,無非是放一些患者喜歡的音樂和曲目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