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我還想再勸勸她,畢竟這酒還真沒嚐過,看著心裏有些癢癢,但湯貝貝直接打斷我:“從現在起你再吱聲,我就把照片鎖到保險櫃,然後把鑰匙丟掉,讓你永遠見不到。”
“別介,我不提了好嗎?”最後,在美酒和照片之間,我選擇了後者。
美酒帶給我的可能隻是一時間的快感,但照片一定能長久給我的心裏帶來安慰。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必要的時候隻能選擇一個,而我,則是選擇照片。
李醫生為吳玉鳳量身定製了化療計劃,第一個療程定在三天後,這很符合費蒙醫生所說的盡早化療,湯貝貝對此也沒有意見,乖乖地拿著化療表離開。
而出門前,李醫生叫住了我,讓我跟他到辦公室談一談。我有些詫異,吳玉鳳打個手勢示意我跟著去。
辦公室裏,李醫生整了整資料,然後抬頭看著我:“好了,就剩咱們兩個大老爺們,有什麼話我就明說了。”
“您說。”本來沒啥的,一聽他說的如此玄乎,我心裏不禁提口氣。
“咱們一共定了六個療程,這六個療程即便成功,吳玉鳳也得脫層皮,要受很多罪,湯女士心裏脆弱,這些話我不會講給她聽,就由你轉達給你嶽母,讓她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做全這六個療程。”
我不是聽得很懂:“李醫生,您給我詳細說下,這個脫層皮是什麼意思。”
李醫生思索片刻,“皺紋加深,頭發脫落等狀況會不時出現。”
“為什麼會這樣?”我差點就大聲喊出來,做切除手術前他也沒給我講過這些啊。
李醫生伸手示意我不要激動,解釋說:“是這樣的,化療雖然能有效地殺死癌細胞,但在殺死癌細胞的同時,一些對人體有益的細胞,還有促進新陳代謝的細胞亦會被殺死。這是化療的最大弊端,也是很多人猶豫要不要做化療的原因。”
我平靜一些:“那做全六個療程,我媽她會康複嗎?”
“有很大的幾率康複。”
“有幾率?”我手重重拍到桌子上麵,“不應該是百分之百嗎?”
李醫生微微鞠躬:“羅先生,我可從來沒有這樣講過。”
“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講清楚?”我就差歇斯底裏了,情緒也變得不受控製。
李醫生平靜地坐著,他是癌症方麵的專家,這種情況見慣不慣,他隻是心平氣和地說:“年輕人,癌症它本來就是這樣,還希望你能看開一些。”
我鄭重地點點頭,略表歉意:“對不起李醫生,是我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不打緊,這些話希望你能傳達到位,讓你嶽母對自己的情況有個清晰的了解。”
“我會的。”我不是用什麼語氣說出來的,一想到湯貝貝滿心歡喜盼著吳玉鳳康複的模樣,我就是一陣陣地揪心,甚至都不敢去想那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