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剛醫生的原話,我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告訴我已經從局部開始擴散了。我求問醫生,現在應該怎麼辦,他說隻能做切割手術,要我和妻子盡快商量,到底做不做這個手術。
切割手術,我知曉那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就問醫生,手術有幾成的把握。醫生也很坦白,從國外請專家有五到六成的把握,當然,前提是擴散不嚴重,一旦局部極速擴散,那切割手術也無濟於事。
醫生給了最後的期限,讓我三天內給他具體的答複,聯係國外專家,需要提前預約,這些,通通都需要時間。所以,我們不能拖太久。
湯貝貝哭著跑到我身邊,李梅抱著婉兒緊隨其後。
“怎麼樣了?”湯貝貝眼淚嘩嘩往下流,哽咽著問我。
“病情暫時穩定,待監護室開放就能進去看望。”我從她包裏翻出紙巾,替她擦拭眼淚。
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她:“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她沒有回應,我又問一遍,她還是不答,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鬧了別扭也不敢回娘家,肯定跟這個有些關係,我正色地問她:“你為什麼不跟我講?要是我知道,就是豁出去當一回敗類,把你捆在家裏,我也不會放你走。你自私,糊塗,你到底從心裏有沒有認可過我,可曾把我當你的丈夫看待,連這最基本的知情權,你都不肯給我嗎?”
“你別說了!”湯貝貝哭得更凶,“我沒有不認可你,要沒有不拿你當丈夫看,我何必要生婉兒呢?”
“那你說,這事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講?”
湯貝貝還是哭,不回答,這個時候醫生來通知我們,可以進去看望病人了,又提醒湯貝貝,進去後一定要克製情緒,保持安靜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湯貝貝接過紙巾擦擦眼淚,牽著我的手進去,她進去咣地跪在地上,跪得太急鞋子都掉了,我聽聲都覺得疼,就想把她扶起來,湯貝貝不理我,還跪著,“媽,都是我的錯,我和婉兒現在就搬回去,您快點醒來吧。”
她記得醫生的叮囑,不敢說太大聲。
我怎麼扶她都不起來,最後,我也和她跪到一起,至於李梅,也默默地流著淚,女性的內心一般都比較脆弱,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控製不住感情。
可半個小時過去了,吳玉鳳還是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我扭頭看像湯貝貝,“你先起來吧。”
我用力把她扶起來,她跪得太久,剛站起來差點沒站穩。
我倆跪了那麼久,婉兒一直在鬧,這個時候,就連李梅,也有點要哄不住的樣子。湯貝貝眼紅著接過婉兒,“梅,你先回去吧。”李梅還想留一會兒,湯貝貝又說,“聽姐話,你好好休息,接下來婉兒指不定得怎麼麻煩你呢。”
“好吧,姐你一定要當心身體,我想阿姨她也不希望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