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
小姨不理會山田惠子,扶著我緩緩往外走。
山田惠子追出來,攔在小姨前麵,“不行,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誰也不準走。”
“惠……”
我還沒說完,就見小姨手直直地扇在山田惠子臉上。
山田惠子哭得更凶,但前所未有的委屈彌漫在心頭,她竟然伸手朝小姨回扇過來。
“惠子,你冷靜點。”我見狀抓住山田惠子的手腕,若再不阻攔恐怕場麵會一發不可收拾。
結果,我這邊剛抓住山田惠子,小姨另一隻手就扇過去。
啪。清晰的巴掌聲。
這下,山田惠子也要動手,趁她倆還沒撕扯到一起,我趕緊攔在她倆中間,一邊抓一個不讓她們靠近。
小姨很少跟女人動手的,這一次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
“讓開!”二女齊齊對我說。
不待我勸,她倆手就相遇,眼看就要撕扯到一塊兒,我急了,喝了酒腦子也挺亂的。
“別鬧了!”
吼了一聲,我使勁把她們兩個分開,但誰特麼又知道靠近小姨這邊的手使得力氣大了些,小姨啊一聲坐到地上。
安靜,氣氛整個安靜下來。山田惠子也不鬧了,怔怔地看著小姨,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小姨臉色不再冷,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後看著我問:“你推我?”
“不是……”
小姨揚著臉打斷我的話,“以後,你的事跟我一點關係沒有。”
說完,小姨起身回到車上,車子轟鳴著離開。她上車前我注意到一個細節,走得很不自然,應該是腳扭了。
晚風一吹,我清醒了一些。
山田惠子要過來扶我,我下意識地偏開胳膊,她的眼淚再次流出來,“羅陽,我真不是故意的!”
“惠子!”我摸出煙點著,狠狠地吸一口,“我想你得明白一點,小姨她跟別人不一樣,沒有她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就是吊一輩子的光棍,也不能沒有她。你,還是走吧,華夏人那麼多,你再找個新的朋友吧!”
“羅陽。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不理會山田惠子,我再次狠吸幾口煙,然後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山田惠子朝小姨伸手的那一刻,我對她的心,就已經僵硬了。
在車門前站定,山田惠子追過來,“我幫你叫個代駕。”
“不用。”我看一眼剛剛推小姨的手,直接把煙頭摁上去,再擰一圈。
這一下,我清醒得差不多,坐進車裏說聲“再見”,接著車子像箭一樣射出去,直奔楓橋而去。
倒車鏡裏,山田惠子頹廢地坐在地上,我撇撇嘴不知是什麼表情。
煙頭燙過的疼痛讓我保持著清醒,小姨比我先幾分鍾回到家。
一進門,迎麵一腳踹過來,踹在我胸脯上麵,我重重地撞到門上,是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