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隱有種感覺,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解決目前困擾的關鍵。
安德魯閉上眼睛平定心緒,接著再次睜開,“二十三年前我開始發際,手裏有一筆閑錢,不想加比再過苦日子,就想著用這筆錢做點什麼,那個時候風投行業剛剛興起不久,我看到他們在華爾街的傲氣的身影,就試著去了解,接觸沒多久,我發現自己竟然特別喜歡這個行業,甚至是有些癡迷……”
安德魯提及“癡迷”二字時,我心裏冒出一個想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天分,這個天分可以是各種形式,就像安德魯,他的癡迷就是天分,正是因為他的這份癡迷,才能取得最後的成就。
加比,安德魯接連提到的名字,讓我的目光不停往後飄去:難道畫裏的女人,就是加比?如果是,那這又是怎樣一個故事呢?
看安德魯最後的結局,我想,這個故事一定沒那麼簡單。
安德魯還在靜靜地闡述,“可加比她不喜歡權勢欲望重的男人,用她的話來講,那樣的人太無情。所以我沒有和她商量,壓抑住那份癡迷,悄悄地投了一點錢進去,這些我都沒跟加比講,打算盈利了再跟她商量,我們的生活一如既往。後來投資真的盈利了,而且所盈不菲,比開一家咖啡廳都要掙得多,血性方剛的我,卻抵製不住那種誘惑,我發現,自己竟然也破天荒地想在華爾街抬起傲慢的頭顱,成為被所有人仰望的人。”
我的呼吸突然急促,安德魯語氣低沉,連我都情不自禁地代入進去,至於艾米,則是一直屏著呼吸,認真聆聽這個故事。
“我就找加比商量,說我想做風投,加比問我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我說想改善生活,她說我們的生活已經很好了,不用改善,其實言外之意,是不想我做風投……”
說到這裏,我眼中那個昔日風投王者,竟然拿下眼睛用手擦拭眼眶,很明顯,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受控製。
“可,那個時候的我執念太深,就像中了毒,根本不聽取她的意見,風風火火幹起了風投事業。的確,回報我的是數也數不清的金錢和尊重,這樣的榮譽,給了我快樂。可快樂沒多久就終結,幹風投事業一年後,我有了一點名氣,加比卻要跟我分房睡,她說,讓我們冷靜地思考下未來。還說這一年來,她一點都不快樂!”
“我以為她是小打小鬧,是簡單的鬧情緒,可後來發現不是這樣的,分房一個月後,我去找她認錯,她原諒了我,我又快樂起來,可這樣的快樂也沒多久,做風投兩年,我終於贏來了人生的巔峰,那種感覺,仿佛整個華爾街都在為我喝彩。”
“就在我人生最得意的一天,我失去了加比,那天也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