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億坐回他的位置，示意我和司徒月坐沙發，“司徒小姐，羅兄弟，說吧，找我談什麼？”
王天億上來就開門見山，我倒是挺欣賞他這種性格，剛要開口談專櫃的事情，身旁的司徒月悄悄拍我一把，示意我不要開口。
短暫的停頓，司徒月開口道：“王先生，我聽說您是蘇州本地人，在外地讀的大學，畢業之後回到家鄉打打拚出這一份事業。”
“哦？”王天億手指敲敲桌子，“看來司徒小姐已經把我的底細查清楚了。”
王天億依舊是那麼直接，司徒月也被噎得夠嗆，但她還是嫣然一笑，“我想跟您聊聊，蘇州這座美麗的城市。”
王天億像是聽到新鮮事，他轉了轉扳指，“司徒月小姐是說，你從魔都來找王某，就是想聊聊蘇州這座城市？”擱誰誰都不信，王天億很清楚，他跟司徒月平時根本沒什麼往來，對方不可能是來找他談心的。
“當然不是，還有合作要談，但談合作之前，我想跟您談談這座城市。”司徒月如實說道。
王天億臉色緩和一些，如果司徒月說來找他隻是聊蘇州這座城市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把我倆轟出去，他不怕得罪人，就是不喜歡陽奉陰違，“關於這座城市，我有太深刻的記憶，你有嗎？”
“我讀書的時候來過一次，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司徒月聲音不大，看得出來她是在碰運氣，“那個時候高樓似乎不像現在這樣林立，也沒有您的百貨商場，如果記得不錯，您建百貨商櫃之前，這邊有一個弄堂……”
王天億眉頭越皺越緊，司徒月說的似乎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的那點記憶，“這裏是有一個弄堂。”
頓了頓，他又道：“看來你是真的來過，沒騙人。”
我仔細地盯著王天億，從進來那刻算起，隻有提起弄堂時，他臉色變化最大。
“多少年了，我以為沒人會記得那個弄堂，沒想到……”王天億語氣有些變化，後麵的話沒再說出來。
“那個弄堂我去過，王叔叔對我不錯。”
“別講了。”王天億突然喝道，他好像有點控製不住情緒。
司徒月似乎也不願意戳人家痛處，“如今弄堂變成了商場，這是時代變遷的必然產物，亦是這座城市的記憶。”
王天億平靜下來，曆經歲月的他能應付所有情況，“司徒小姐，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有人能記住那個弄堂，來，咱們談合作吧。”
這次司徒月沒攔我，我把合作意向講給王天億聽，王天億聽了之後大笑，“怪不得，怪不得，我說怎麼前腳司徒小姐找，後腳許家的丫頭也要找，感情有這層關係在。”
司徒月驚呼出聲，“許茜她約了您？”
王天億點點頭，“隻比你慢一點點，不然的話我就得先見她……”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月月，你說他知道咱們和江上遊競爭之後，會不會坐地起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