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和晶晶下樓,樓上的走廊來來往往零星幾個比賽結束的棋手,我看一眼山田惠子,“你沒事吧。”剛剛那一下撞得結結實實,我倒是無礙,但她身子瘦弱,想必不是太好受。
“沒事,晶晶又勝了?”
“嗯,估計是運氣好吧。”說這話的時候,白晶晶那張認真倔強的臉龐浮現在我腦海中。
“運氣?”山田惠子探頭望了望雅間,接著說道,“哪是你講得那麼不堪,從預賽的第一天起,晶晶就憑借自己的實力,一路高歌猛進,過關斬將……”
山田惠子霹靂嘩啦地說了一大堆成語,把我這個作文從來在及格線徘徊的人聽蒙了,如果不是她“自報家門”說來自東洋,那我還真得是分不出來,絲毫不生硬的華語,再加上一張標致的華夏臉蛋,想分出來,恐怕得先練就成一雙“火眼金睛”。
“晶晶在將棋組比賽,想取勝很難,再說將棋又是東洋的衣缽傳承,參賽的東洋棋手裏,應該有不少高手吧?”我試探地問山田惠子,作為舉辦方,慕名來參賽的東洋棋手,她應該會了解一些。
“高手是有,但以晶晶的天分,高手也難免馬有失蹄。坦白說,可能是因為生在東洋吧,我關注將棋組的比賽勝過象棋組,就拿目前的賽況來看,敗在晶晶手下的有一半是東洋人,其中也有高手,但還是折戟在她手中。”山田惠子講話的時候,有一種為本國文化的惋惜之色,但臉色還是很快恢複,“依我看,晶晶贏得把握很大,你不用太擔心她。”
“擔心算不上,就是想了解一些情況,如果對手真的太強,我倒希望她能退出。”
因為這場比賽,白晶晶失去了自由,整天被束縛在工作和比賽中,閑得時候,看著那道倔強的身影,會沒來由的生出一絲不忍,但又不能勸她。勸過一回,她還是執意堅持比賽,隻因為最初我無心的一句希望她贏,她就此記在了心裏,每日朝著最後的勝利努力。
“你是關心她,怕她太累吧?”
我沒回答,但心裏所想跟她講得差不離,山田惠子環抱著雙臂,“怪不得晶晶求勝心切,感情是有人在背後關心著,換做是我,隻要有個人肯來關心,我也會盡全力一拚的。”
聽著這話,覺得她怪可憐的,轉而看她的臉色,一如既往掛著明媚的笑容,並沒有半點可憐之色,想想也覺得她是在唬我,像她這樣的美人,恐怕有不少男人爭著搶著來關心吧,又何來無人關心這一說。
“問你個正事,明晚有時間嗎?”正胡思亂想間,山田惠子問了這麼一句。
“怎麼?”
山田惠子踟躕挪步,低著頭,臉上現出一絲紅暈,跟著說道:“如果有時間,我想請你吃飯。”見我一臉愕然之色,她繼續解釋,“就是單純地吃個飯,沒別的意思。”
“你不看著棋館嗎?”比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她這個老板娘,能走得開嗎?
“喔,忘記跟你說了,明天棋館要添置新桌子,比賽暫停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