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如玉的手揚在半空,在兩人之間來回繞了個圈,聲音微低,“你我之間,你當真忘得幹淨徹底?夫君拋了,孩子棄了,你當真絕情如斯?”
“那你到底要如何?別以為這是北翼的境地,我就怕了你去。我們靈越族的人想去哪裏,還沒有誰能攔得住!”沐顏歌秀眉豎起,徹底失去了耐性。
“那你現在就將朕殺了吧,反正朕也不想活了,你不認我了,不愛我了,這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容墨閉眼,整個人像是被冷月寒星灑落了一身清輝。
此言一出,驚呆了北翼的千餘將士,連靈越族的女侍亦是傻眼了,這北翼的皇帝莫不是真瘋了?
夜行低頭,幾欲不忍猝看。皇上的高冷,說沒就沒了,讓他們這群子民簡直是無所適從……
沐顏歌尚未從震驚中恍過神來,那人便大手一伸,將她猛地一下從馬背上拽進了懷裏。
小臉被掌間的大力扼住,那人毫無征兆地低頭,唇狠狠的吻了下來,輾轉允吸,不留一絲餘地。半身壓住她的身軀,不讓她有躲避的機會,迫得她再不心甘情願,也要接受他的深吻。
“你無恥!”沐顏歌被他壓製著的身軀掙脫不了 ,對著那張無限放大的俊顏就是一拳揮去,半途而疾,被容墨扣住手腕,她想掙開,卻敵不過他作為男人與身俱來的優勢。
沐顏歌頓時怒極,雙腳猛的踢出,卻又被那人快速掣肘住,將她一動不能動地困在地上,狠狠地在她唇瓣上揉撚。
“朕今日就好好地……讓你領教領教……什麼是無恥……不記得了沒關係……朕會帶你……一點一點地將感覺給找回來!”那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嬉戲似地和她糾纏親吻,一隻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置於頭頂,一手撫上她的身。
沐顏歌在掙紮中衣衫淩亂開來,寒意掠過肩頭,氣急攻心,猛地張口咬下去,鮮血的腥味瞬間在齒間彌漫開來。
她恨恨地瞪著那個該死的男人,那人也眸色深切地鎖著她,唇間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就此打住。
容墨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連吐出口的氣都是灼人的。這女人就是他的毒,一旦沾染,就一發不可收拾。
沐顏歌鼻息間和口中全是那人如玉如蘭的氣息,強大到讓她無法忽視,唯有被動承受。
這邊一片旖旎,那邊的兩撥人馬卻是打得火熱。
城主受辱,女侍們自然是羞怒交加,出手淩厲到絕不含糊。北翼國的兵士自知理虧,交手之時倒也留有三分退讓。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在前方響起,三分不屑,七分譏誚:“想不到師兄也有這麼禽獸的一麵,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嘖嘖……”
容墨停止當下的動作,抬起頭來,便見路染在幾步之外的地方一臉輕藐地看著他,他雍容的玉顏也染上了一抹清冷的笑意,不置可否:“朕在和自己的女人做著一件極為有意義的事,你貿然上前不覺得礙眼麼?”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一個鮮紅的掌印便落在了他剔透瑩白的臉上。
這一掌像是使盡了全身的氣力,沐顏歌起伏的胸膛上是一張羞怒交加的臉。
這一聲清脆震驚了所有在場的人,每個人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皇帝,被扇了一耳光?
“你……”
“你什麼你,臭流氓!”
路染移開視線,冷笑出聲道:“我就說吧,師兄如此盡心盡力,但有些女人的心就是捂不熱的,你又何必作踐自己!”
路染話音未落,忽然一股淩厲的掌風對著他掃了過來,他被逼後退了幾丈,依然躲閃不及,衣袖被疾風斬斷了一個邊角,頗為惱怒道,“打你的是她,你拿我出氣做甚?”
容墨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我與她的事容不得一個外人來置寰……”
路染的臉微微一白,偏頭看向容墨,見他臉色難看,忽而勾起一抹輕藐:“都讓人給扇了一耳光了,卻不敢讓我往下說?你好好盯著她仔細看看,這就是你捧在手心的女人?這就是你不惜生命去付予的女人?師兄,夢該醒了,她已然不是她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事實呢?”
容墨沉默下來,掩在袖中的手輕輕一顫,如微風不經意撩動袍子幾不可見。
他深深望了一眼那個臉上交織著惱恨的女人,除了對他的淡漠與抗拒,剩下的似乎什麼也沒有。
容墨的頭微微的垂了下來,長長的睫毛在玉顏上投下了一抹沉沉的暗影,這種脫離掌控跳出了手心之外的感覺,讓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窒息。